的斗法劈倒。邢百川不敢多看,却在此驻足。
“你转回去,杀了他们,日头还没落下的时候就要提着那少女的人头来见我。”邢百川抱剑,依在树旁。邢观云面如死灰,又忽而大笑。
“百川叔叔,你来时杀马还要杀人,杀马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人?”少年故作镇定,背后却已是汗湿一片,指节泛白,心肝震颤。
“杀便是了。”这位邢家的中流砥柱,掌家翘楚看向自己这个“侄子”,后者顿时觉得芒刺在背,心肝剧痛,心湖翻涌。
“邢家之中你是长子长孙,天才翘楚,可在外面,大浪淘沙,你邢观云到底算什么,你不自知?”邢百川再说一遍,“杀便是了。”
“是。”邢家少年提剑而返,却不是与少女赴约,而是无端杀人。
晚些时候,少女与老丈生火做饭。
言语之间老丈尽是指责自家这个孤苦伶仃的孙女怀揣春心,犯了大忌讳。
“那外边来的人,有几个善类,尤其是携带兵器的人,都是厉害人物,你小丫头什么虎胆熊心,就敢那么冒犯?我这老鬼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你总不能还像个死货,要攀人家的高枝!”老丈本想言及少女爹娘的惨事,用以劝诫,但仔细一想,也就没说。
少女不敢变本加厉,顶嘴冒犯,只说记着了。
“最近往来客人不少,驿道上的爷们在酒肆里倒是顺嘴说过两句,嘿,说八成是为了咱临近的哪个圣人来的,就是那……”老丈说起闲逸事的时候倒是很有兴致,又与少女有说有笑,不计前嫌。“就是那秦前死的圣人,有风声说是来朝圣的,说是一般王公还不见得能进去呢?那镇上的人也都怪得很,怪得很……你瞧瞧,哪有什么大人物还来小老儿这儿坐破船,多半是人家说的沽名钓誉!跑来朝圣,给混个脸熟,进去不就得让人撵走滚蛋!”
兜兜转转,话还是说回来了。
少女缄口不言,闷头吃着黑白斑驳的饭食,时不时夹起一块枯硬咸鱼。食不知味,不知心思如何。
“怎么?还想那心思呢?小老儿我也不给你物色,你瞧着行,自己也得掂量掂量,说什么好人,咱这可稀罕,只要说得过去,那都行。刚才那油头粉面的小子,就说不过去!”
“爷爷快吃饭吧。”少女万念俱灰。
本来有始有终,也算不错,少女心思已死,也不必计较来日方长,可白衣少年无端现身,又使少女春心萌动,连忙将破缺瓷碗掩在身后,起身向少年施了个十分拙劣的万福礼。
老丈冷哼一声,心道无事生非,人没什么本事,脚程倒是很快,这才走了几个时辰,就被人撵了回来,怎么不见那个活阎罗似的汉子?
“公子,所为何事。”少女操着生硬的大楚雅言。
“杀人。”
少女与老丈惊慌失措,剑光之下,俱是将死之人。
殊不知,少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回来时邢观云带回了一颗僵硬的人头,邢百川点头示意,又看看天色。心想一踏入小镇地界就再无日耀灼人,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多少有些遗憾,实在是怪事一桩。
——
私塾内,方莫乱去而复返,说是真的身无分文,欠着小胖子的钱还没还干净。
夜剑涯恣意嘲弄,不留余地。
“一丘之貉,还沾沾自喜呢?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是什么?”龙跃渊放言妄论,为了自己那点银子不惜背上欺师骂名。
“你要觉着嘴上说说有用,多说说也行。”文浅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