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文认真地听着陶万钧述说,虽然他觉得五人闯过这片无人敢掠足的森林简直不可思议,不过五人站在他眼前的事实他却不得不接受。
“你是个医生?”梁剑文看着孟慈随口一问。
当孟慈娇小的身材,沉稳的面容,平静地望着梁剑文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对于现在这位高高在上、盔甲在身的梁家大少爷、护城将军,小她五六岁的孟慈竟然在之后的岁月里和他产生一种紧要的联系,一种征战四方却生死相随的联系。
“对我弟弟的救命之恩,我在这里谢过了。”梁剑文平静地和孟慈对视,虽然孟慈的救助对于梁剑武的伤势微不足道,但梁剑文依然保持了足够的礼节。
随后他的眼神飘过秋远山和秋渊泽,对于这两个庞然大物,不管放在哪里都足够吸引眼球的庞然大物,梁剑文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需要知道他们的到来对梁城无害,就没必要多生事端。
相比于王平岭、陶万钧过于虚幻的离开陶家村的目的,相比于孟慈过于不切实际的寻父心情,秋远山带着他的儿子有着更为清晰的使命。
当梁剑文以一种主人的姿态邀请五人前往梁家暂住的时候,秋远山恭敬委婉地拒绝了这种好意,但随后诚恳地表示希望见一见梁城的主人,他有事相托。
梁家府邸位于半山之上,七八座相同模式的土砖瓦房随山而建,外围被一座灰色的土墙围成一体。
四十多岁的梁城主人梁国雄忧心忡忡地站在厅堂,看着这五位不速之客,他心里是对二儿子梁剑武生命危急的焦急,这种焦急让他对五人的到来显得不甚关心。
这样一个接近夜晚的时刻,秋远山和梁国雄在梁剑武房内相商论事,秋远山凭借着他往日的经验,看着梁剑武胸口逐渐深入骨髓的黑色掌印,他并没有说什么耸人听闻的话语,“你需要等待一个叫做沉荷的女孩到来,她能救他的命”,他说的是等待而不是寻找,因为他也不知沉荷如今身在何方。
随后秋远山向梁国雄述说了自己的托付,关于三个小孩的托付,希望梁城主人好生照料。
当一轮明月照在大地上的时候,秋远山这个高大的男人,以一种尊敬的礼仪向众人告别,他的儿子对于这种告别的突然来临还不知不觉,以至于当他的父亲呼唤他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平岭就这样与他的童年伙伴分别了,这天夜里,他开始回想起陶家村和秋渊泽每一次相聚的过往,秋渊泽对于他的慷慨和有求必应都让他记忆犹新,他沉默的个性没有留下太多的话语,但这种情感的对撞却比任何话语都要深刻。
王平岭走出森林后的人生,从梁家开始。
当他别着纯铁剑走在梁城的街道上时,他发现人们对于他并没有陶家村村民的戏谑眼神,相反只是一种种习以为常、不关乎己的态度。
他走到河对岸那些发出他熟悉的敲打声音的地方,当他看到那些铁匠铺整整齐齐排列着的长剑的时候,他大感惊奇。
那些工匠问他,“你腰里别着的是什么?”
“这是我父亲为我打造的纯铁剑。”
“你这也能叫做剑?你这就是一块钝铁”,那些工匠不以为然的说,他们拿着手中发着寒光的黑铁剑比划着给王平岭看,“这才叫剑。”
王平岭随后拿起一把黑铁剑和自己的剑进行比较,黑铁剑锋芒四射,而自己的铁剑却暗黑无光,黑铁剑过手成伤,而自己的铁剑却钝如手掌。这种比较中,王平岭对自己的剑黯然失色。
“拿过来,我给你打造锋利。”工匠显然看见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并不介外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