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活着的人看着急速撤走甚至连同类的尸体都不曾留下的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望着满地血泊,四处凌乱的城民的尸体,他们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各种情绪,失声痛哭。
就在大家都以为大事已去,放松警惕的时候,尸体中一个干瘦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身,抱起正满含眼泪救病治人的孟慈,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随后,梁剑文惊呼着孟慈的名字,紧跟而上,他的手下,那些悲痛的戍卫立马跟去。
同样是这样一个夜晚,在满城悲怆的氛围中,梁城火光漫天,一脸血泊的梁国雄得知了,当敌人离去的时候,全城老少全被屠杀,一个活口不留,即便牲口都不曾放过,随后,他们四处放火,烧了这座城市。
梁国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看着梁城的天空红光漫天,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随后,他又听到一个直接击倒他的消息,夫人在惊慌焦虑中凄然离世,听到这个消息的梁国雄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坠地,晕倒过去。
梁城三百多人口,除了远在他乡的十多人,仅剩下梁家院内未曾遇害的三十来人,梁城数十年的基业一夜之间,毁于一旦。
梁剑武、梁剑文相继离开梁家后便不知所踪、生死不明,这样的多重打击,对于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父亲,对于一个众人赋予期望的城主来说,实在无力接受。
当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他望着剑师斩刀,老泪纵横,一字一字吃力地说,“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
王平岭望着斩刀满面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这两个老人一夜之间白发横生、苍老瞬间显现,他看着师傅斩刀腰中别着的天落剑。
他感叹着这样一个金盆洗手的剑客,在这样一种凄惨的氛围中,打破自己的誓言,尘封了自己的信念,为了保卫自己的朋友,保护自己的民众,不惜一切代价重拾这把毁天灭地的剑。
而对于他自己,打击同样巨大,他想象着如果是自己遇到昨天那种情况,手无缚鸡之力将何去何从,单凭自己这种毫无威力的剑法甚至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担心孟慈和梁剑文的安危,五人小队的相继离散,朝夕相处的梁家兄弟的生死不明,给他无限欢乐的梁城分崩离析,这些对他幼小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在这次屠城事件后,王平岭开始痛恨离别,痛恨邪恶,他拿起酒葫芦一饮而下,这次没有辛辣,也没有甘甜,只有一种酸苦的滋味。
当他独自一人走向山上老头出现的位置时,他极度渴望那老头能给他一种拯救世人的能力,可是随即而来的是无限的失望,因为老头再也没有来过此地。
当梁国雄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离开梁城的计划便提上日程,各种准备相继完成,在冷清无比的梁家院里,只有梁剑仁嗷嗷待哺的哭声分外刺耳。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袭击依然如大雨雷霆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直面而来。
影衣人再次的到来同样不由分说,它的目标似乎就是梁剑仁,这个新出生的婴儿究竟有着怎样的秘密,没人知道,不过它的到来让大家对梁剑武的的生命希望更显黯淡。
当影衣人站在梁家空旷的院子里与斩刀相对的时候,它依然发着阴森森的低笑,它似乎在嘲笑斩刀的不知量力,挡在它前面简直和送死无异。
斩刀没给它先手的机会,天落剑的长时不用,拿在手上让他有一些不适应,不过这种不适应在他一剑刺出的时候,当一道亮眼的白光出现,几十年前熟悉的感觉便得心应手。
影衣人阴笑着闪开,它对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