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黑的彻底,就像光明已经被埋没,永远不会到来,当山下密密麻麻的黑影侵袭而上的时候,黑夜里都是一种藐视一切的气息。
“它们来了”,王平岭说。
“为正义而战”,斩刀拔出天落剑,坚定地说。
师徒二人会心一笑,纷纷抽出宝剑,朝着山坡下的黑暗迎了过去。
年龄相差三十多岁的斩刀、王平岭师徒二人,迎面走向无法计数的敌人的时候,他们除了脸上坚毅的表情和赴死的决心,已经别无他想。
他们冲向这些之后被唤做枯灵的的敌人队伍中,伤痕累累,作死纠缠,王平岭脸上、胸口、腿上到处血流成注,斩刀同样如此,他老迈的身体让他在这种长时间的搏斗中显得气喘吁吁,更为严重的是,他的腿上深深地插着一只短剑,这让他的步伐更显迟钝。
王平岭在顺风剑的挥舞中,看着他师傅斩刀以剑撑地,大口喘气,当一圈的枯灵靠近,又挥舞着天落剑横扫一方,随后又保持支撑的姿势,他知道自己的师傅体力即将耗尽,但他却毫无办法,相比于他师傅天落剑的威力令人胆颤,枯灵对于王平岭的无所忌惮让包围圈层层覆盖。
在这一瞬间,王平岭满含眼泪,他回想起师傅最开始的话语,“这剑法有点意思”;他回想起师傅站在某个高处的角落看着他练剑;他回想起师傅对于他信仰坚守的开导;他回想起一路上他师傅细心教他一套纯攻势的剑法,凌霄剑法……
王平岭现在使用的便是这套纯攻势的剑法,他打退着一波波的包围,身上增加着一处处伤口,他意欲朝着他师傅靠近,以解师傅体力之乏的困难,可是他的意图却无法实现。
当他看到一个硕大的影衣人,比之前所见的影衣人要高大两倍的影衣人,从枯灵的队伍后面缓缓上山,伴随低沉沉的阴笑,他看着它缓缓走向自己的师傅斩刀,当它靠近的时候,一把便掐住斩刀的脖子,就像在一筛子豌豆里面捡起一颗豌豆一样轻松,他将斩刀提在半空。
斩刀本能的挥舞着天落剑,一道道白光亮起,当他发现这种剑气对这个影衣人毫发无伤的时候,他停止了反抗,脸上是无限的疲惫和坦然的苦笑,苦笑之后他晕了过去。
随后,影衣人开始对手上这个晕死的老人的摧残行为,它伸出他的黑手,活生生的挖出了斩刀的心窝,并将这鲜血淋淋的心脏喂入黑衣覆盖的的嘴里,他像扔掉一件破烂衣服一样将斩刀扔在地上,斩刀的尸体很快便被这群骨瘦如柴的枯灵瓜分干净。
师傅如此惨烈的死去,让王平岭失去了理智,他向着影衣人的方向疯狂地杀了过去,过度的刺激让他没有发现他剑端的变化,那是一股股看不见的气体随着他顺风剑的挥舞四处飘零,飘零之处枯灵被竞相斩断。
王平岭一脸疯狂,满身伤痕,他翻白的眼神里只有坚定的杀戮,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即便他的脚下血流一路,他拖着沾满鲜血的顺风剑向着影衣人一步步走过去,他嚎叫一般的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影衣人用阴森森的低笑作为回应,它打量着这个它从来不会打量的人类,它对于即将到来的对抗似乎显露出一种聊胜于无的情绪,当他发现梁剑武飘来的剑气对他皮毛不伤的时候,它阴森的笑声更为明显。
影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它没有武器,它只是手在胸前一挥,几道黑气伴随着阴森的笑声化作骷髅的模样,张大着嘴巴朝着王平岭咬去。
这些骷髅咬在王平岭身上就像一只老虎咬在身上拉扯一样,王平岭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肩上、脸上、腿上,被咬去一块,豁口在清风的吹拂下显得剧痛无比。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