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额,可以留下自己新兵班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
我却毫无所觉的插话道:“那我班长估计没有选我。”
“怎么说呢,你班长但是确实为你的去留感到头疼,他留下的人是冯梦。”
指导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完全无法理解——按照我在新兵连待过的时间来看,新兵班里面最不可能留下来的三个人按顺序排列:王勃——姬鹏——冯梦。
确实,这有我个人主观的原因,但是至少自我感觉不是那么离谱,王勃不用说了,除了手·榴弹投远之外,基本上所有科目都不及格,姬鹏小气吧啦,就像一只苍蝇一样每天嗡嗡嗡嗡,叫我拿个笔记本还出言威胁。
最离谱的就是冯梦了,明明身体素质全班最好,但每逢训练考核能偷懒就偷懒,平时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对了,我放在抽屉里的那些饼干就是他拿走的,我去找他质问“不问而取”,他竟然回应我“不就是饼干吗,我赔还不行”。
我勒个去,怎么会有这种人!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隔离前一天晚饭,有人专门送饭到我们排里,我就因为和他争执“南瓜这道菜是不是应该大家分”被班长当着全班的面扇了一巴掌。
是,班长当时说我说了粗话,但冯梦那种“只要我自己有的吃管你们死不死”的人你居然几句话教育就过了,眼睛瞎不瞎啊?
所以在指导员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很不相信的,我宁愿相信是嘴上老挂着“我要当特种兵”的郭大龙或者是一直勤勤恳恳的李奇。
“我是别人不要的,然后扔给班长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很苦涩的,毕竟新兵班班长感觉一直在针对我和王勃,我以为是关心……哈哈,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不能这么说……”指导员连忙找台词给我台阶下:“其实大家最后觉得你班长比较适合教你们两个,毕竟是新兵班班长,也多熟悉一些……”
后面指导员说什么我都没听清了,只记得指导员很关心我们新兵,后面还问了许多话。
但是直到指导员让我回去睡觉的时候我依然有些浑浑噩噩。
班长完全就没有看得起过我,就我在连队里这段时间,哪怕偷懒,被子叠不好,但是每次训练,考核,我是不是做的比别人多?练得比别人多?
肚子疼跑五公里差点拉一裤子,跑到撕心裂肺都坚持跑下去,我为的什么?不就是你一句承认吗?
哪怕班长用“林总”这个外号来称呼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心冷过。
“学东西慢有什么办法?比别人笨有什么办法?练得比别人多,跑得比别人拼命,你都不承认……”
哪怕再困难的前路,这几个月我一直坚持着,坚持着明天会更好,但是指导员一次无意间的说漏嘴,却让我十分沮丧。
“那么拼命干什么?别人总是装作看不到。”
我全身蜷缩进了被子里,像只受伤的小兽。
其实看到了又怎么样呢?部队是极其残酷的地方,不看过程,看的只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