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和营区不同了,营区是锅炉只要不出问题,热水壶带的越多,你能够装的热水也就越多,但是驻训地烧的热水是有限的,毕竟就那么一个铁锅,所以先来的一般要好一点——烧水的班长也是有自己的班级的,有时候为了体现自己的公平,会匀给其他排较多热水,私底下怎样就不知道了。
有一句话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在部队里可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在场的没有士官班长的话,估计大家会将狗脑子打出来。
是不是很可笑?热水,休息时间,出公差,哪怕是站岗的时间都会有问题,这时候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民主,班长们只要强硬的推行下去就行了,你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好,那你就自认倒霉吧,连队里除了病号和士官班长,没有人有谈这个的必要。
要说驻训地的星期天要是没有训练任务的话,其实是很不错的,早上按惯例清扫了帐篷前面的空地之后,我们还要出两个人清扫厕所。说起来,厕所除了里面的蹲便池据说是山下面某个企业赞助的之外,其他的东西是我们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
地面是抹平的水泥地,四周用生锈的铁架子搭成了一个方形的建筑,这些都是以前老食堂帐篷废弃之后退下来的,然后就用黑色的遮阳网全部覆盖,铁丝固定,只要不是遇上什么太离谱的天气,这里就不会有问题。
山上的活洗厕所并不算恶心的,我在家里也不是没有干过,匆匆洗完之后,我和李治两个人扫了扫地,这就将卫生干完了。
吃完早饭,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让我们自由活动,我记住了班长的话,打了一盆热水,回到了宿舍。
伸出双手,从表面看,手背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的好肉,全是类似青苔一样的痕迹,每个关节处都有一个十字开口张着嘴巴,有的里面还能看见泛着恶心的粉色肉,干涸的血迹和一些早上没怎么洗干净的泥土放在一起,让我的双手变得像是电视里的僵尸手一样。
指甲因为连队的要求几天就要剪一次,但是由于天气太冷,剪掉的拇指指甲下面和肉分离,看起来有一圈红红的结痂。
就这双手看起来就嫌恶心,更何况是感觉了,平时只要稍微沾一点水,那些伤口就受不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放任这双手就这么烂下去?不过今天确实需要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拿了块肥皂和一块钢丝球,然后将左手按进了水里,忍着刺骨的痛感,轻轻的刷了下去。
尖锐的硬物划过自己粗糙溃烂的皮肤,带来的是更加难以忍耐的刺痛,刷了几下之后,我抬起手,就着外面的阳光看了一下。
几道新增的血痕倒是颇为耀眼。
将钢丝球扔到一边,拿起作为预备的塑料刷子,对着左手刷了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刷一次,热水里就会变得更加浑浊,等我把两只手都刷完之后,整盆水已经变成了灰色。
我苦笑一声,平时也就洗衣服会这么脏吧?
手上的血迹结痂污渍泥土什么的,已经被洗干净了,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随着我的握拳微微张合。
虽然一如既往的恶心,但是至少变得顺眼许多,我把水倒了,然后重新打了一盆热水,用毛巾沾了沾,轻轻擦拭着这双已经面目全非的手。
如果和我刚入伍的时候相比的话,这双手变得很多了,本来的细皮嫩肉变得粗糙,白皙变得黝黑,有些过于纤细的骨节也变得坚硬。
洗完手之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裂可宁,均匀的涂在了伤口上。
冰凉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