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们只要看管好赵觅就行,这个天下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何必去关心。”柳楠程吹着杯中茶叶说道。
“你们仨个顶个的独身,老夫子孙满堂,我可得好好关心宋国的承平。”白布容伸出手指摇了摇。
许立命往下看了一眼:“哟,赵旭这是发动整个临安城训民了么?这都多少人了。白布容你们家有人参加了没?”
“所有名门高族、豪阀豪富全部被勒令留在府中。啧啧,赵旭心狠啊。这死几个还不打紧,死一群……”白布容视线往下移了移,黑压压的人群从四面八方往这条街涌来。
他抬眼望去,觉得宋国承平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过今夜这种状况。
临安城,全城,此刻,万家灯火齐归暗。
长街,风起云涌。
单人,一枪矗立。
徐不严只是一名卦师、一位医师、一个宋国的训民、以及会用枪的江湖人。
他站的地方在馆门的前方空地,两边是无数的人。
如果是白天,这大概是一处杂耍卖艺的地儿,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
现在是夜晚,他觉着整个临安城的人也许都来了。
为什么选择在今夜,因为两大帝国的使者今天到了。
徐不严回头看向馆子里面的弄堂,那里一片漆黑,他心里却很安宁。
有人想让前殿下死,那面对的将是一场痛苦的攻坚战。
只是他的确没有想到会是这些人。
他们是宋国的训民,与他一样的训民。
有许多人在入城出城的时候见过他,与他打招呼,说三道四,算一卦,看个病。
这里头有客栈的小二,宋王给前殿下唱歌事情还是他告诉这个碎嘴小二的。
这里头有都令司的老伙计,昨晚上他们还在一个酒楼里喝酒吹牛。
这里头有临淮河畔里的姑娘,偶尔他也会去给她们看个病,染几片风雪。
人很多,很多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不算很晚。
他想起一般这个时候,他刚吃罢晚饭,举着卦牌在城西边的夜市再等几单生意,然后到馆子的三楼听前殿下说些话,直到馆子所有人都已经安歇了,他才会回到自己的破茅草屋里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他持续了二十多年。
一颗石子砸到他跟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又一只水果砸了过来。他低下身子,将水果拾起在袖口擦了擦,吃了一口:
“陶谦果,你家的果子就是好吃,沙甜的。”
噗嗤,人群里传来笑声。
有人喊道:“徐不严,你让开吧。我们就想见见前殿下,请他不要再想着武备宋国。”
“宋国之强,不在商。商强,国不强。只承两大帝国诺言,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徐不严说道。
“宋王已经购买许多琅阁的装备,能够抵御那些狼心狗肺邦国联军的进攻,足以支撑到两大帝国的军队来援。”有人高声说道。
“死别人就不是死?死你们自己就是死?”徐不严吃完最后一口,将果核吐掉。
“我们为他们挣了那么多钱,每年上供那么多钱,为我们而战也就是为他们自己的腰包而战,有什么不可以?”又响起一个声音。
“如果,有一天是他们自己要来抢我们的钱呢?谁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