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保你宋国一方平安?难怪你能做出驱赶瘦子,只留下胖子的事儿。我只想说,你心黑起来,可不比宋王差。”墨昀被洪续畴这一番话惊醒,明白自己面对的其实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而是一个实际执掌宋国二十四年政策方向并以此为傲的人。
“大丈夫行走于世,不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就愧对三诚殿给予的生命,日后蹈海而亡,如何堂堂正正走进九狱,敢与诸天叫板,敢向诸魔呐喊,敢令诸兽俯首?若不能一意守护自己的基业,何谈天下之事,任在男儿?”洪续畴傲然道。
墨昀浑身一个冷颤:“让您失望了,我与不归杀神没有任何关系。”
洪续畴直抒胸臆似乎是想激起自身的某种斗志,听到墨昀的话,也没有什么丧气的意思:
“我今年五十二岁。十六岁做学工,二十岁执掌一店,二十四岁商行天下,二十五岁开立自己的名铺,二十八岁突然明白天下所为不在财货通流,而在帝王颜色。孤身一人,寻访明君,直至遇到发出求贤令的宋王,与他相谈一夜,相逢恨晚。身居策相,直至今晨。这五十二年人生,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周旋诸国,平内利益纷争抗外数次兵戈,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这天下有一块平安之地,能够囊括天下英豪?”
洪续畴意气砰张,望着栅栏外尴尬笑着的墨昀:
“我也曾追随过墨将军。”
墨昀一副为难的神色:“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洪大人,我和你认识的那位墨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他,他未必知道我。我就是个游侠,也只想做个游侠,不想参与到任何一个国家层面的事务。对我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活着,就是我的宗旨。倘若还能挣点钱,有个一亩三分地,那就更好了。”
洪续畴面色一变,笑意盎然道:“我这里正好还有一桩委托,值非常多的钱,墨小友可有兴趣?”
墨昀眨了眨眼睛,有心拒绝,想了想鬼使神差地问道:“嬴通?”
洪续畴笑的像只老狐狸:“我猜的肯定没错,你能一眼看出嬴通的不同,那就不是一般的身份。”
墨昀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不是。嬴通有竖线眼,前殿下也有。”
洪续畴皱了皱眉,他对这个不怎么明白:“对了,前殿下是怎么死的?”
墨昀简单讲述了一番前殿下之死,基本关键点都没有什么隐瞒,连自己师门的那点事也一一道明,反正洪续畴知道自己师门是何方神圣,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洪续畴听完前殿下之死,挑了挑眉尖:“前殿下只要活着,其实宋王熬着一口气都要活着。但是前殿下一死,宋王就没有这口气了。”
“是谁让前殿下死呢?”墨昀看着洪续畴,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洪续畴指了指自己:“我没有道理让他死。我巴不得宋王长生不老,一直与我君臣相持,共同维护宋国安宁呢。不管是赵辙还是前殿下都不是以商为道的人。只有宋王。前殿下死,宋王就死,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见了。”
“我听老不修说过,大伪之人似大忠之士。也许你行的是苦肉计呢。”墨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