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续畴长叹了一口气:“他让我联系琅阁,购买琅阁的军备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他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按照我们本来的计划……”洪续畴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赵辙这无疑是火中取栗。谁也不知道暴民最终会怎么做。一处边境可以无缘无故的陷落,那其它地方的边境也可以。何况还有十邦联军虎视眈眈。他似乎赌的太大了。”墨昀喃喃道。
洪续畴能推测,却不能笃定,所有的信息来源都被这牢狱长长的甬道所截断。
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
……
杭安府,深夜。
夜光珠将整个杭安府城地界都照的纤毫毕现。
在这光照下,从宋国西部边境进入的难民越来越多,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进入杭安府。
杭安府并没有因为暴乱而有什么损失,大多数杭安府训民连夜帮忙,接纳这些难民。
虽然他们接纳的方式,多多少少带有做生意的意味。
“便宜了啊,便宜啦,五钧币一袋小粟米。包你吃一碗热乎乎的粥,驱寒凉咧。”
“只要你身上还有几个钧币,都能来我们‘丽阳楼’吃一顿饺子咧。”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哎,哪里的米都不如自家的小粟米哎。地道杭安府小粟米,只要十个钧币,附赠瓦锅一口,哪里都能吃咧!”
“清泉哪有凉风香,冽心透亮爽心肠。凉风香好酒,包你一碗暖洋洋,两碗睡凉炕,三碗四碗冬夜家伙忙!”
“留缘客栈,特别供应二十五间别间房,想要睡个好觉,明儿早起不慌不忙洗漱的,赶紧来啊,过时不候,先到先得啊!”
诸如此类的吆喝声,几乎掀翻了整个杭安府。
若不是城头有不少面带菜色的人勉强提着兵器,一脸严肃地四处巡逻,杭安府都快成为苏春季的赶集夜市了。
杭安府城门处,难民推选的领头人一脸无奈:“俺哪晓得这个贼城守,啥都不要就走咧。俺跟俺的乡亲们就是想回趟家。对对……俺就是宋人。俺是百泉府滴。现在你说咋办?俺们要是跟宋王说说好话,能不能就算逑咧?”
跟他交谈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面色苍白,留着山羊胡,镶着一口老黄牙的中年男子:
“城守都被你们吓跑了,他不想死,肯定要污蔑你们是叛贼。”
“你说咋办,徐卦师,俺儿子当初是你救滴,也是你给取滴名儿,俺信你。你说咋办,俺们就咋办。只要不让俺们离开宋国,就中。”领头人抽了抽鼻子认真说道。
“我想宋王应该也知道你们这边的事儿了,你们得早做准备。洪续畴此人心狠手辣,宋王一直被他蒙蔽,以至于出现国柱策这种荒谬的政策。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一定会派遣兵勇来剿灭你们的。”徐卦师下意识摸了摸颌下胡须,稍稍一用力,胡须被扯了下来,露出光溜溜的下巴。
领头人和几个同伴扑哧笑出声来。
徐卦师索性将胡须丢掉:“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名号。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们知道前殿下吗?”
领头人看了看周围同伴,回过头说道:“徐卦师,俺们晓得前殿下。听说他是个坏怂。”
徐卦师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说道:“前殿下乃是宋国名正言顺的君王,赵旭则是谋朝篡位之人。”
“赵旭是谁呀?”领头人眨了眨眼睛。
“算了。你们也不用知道。以后你们要改变看法,这赵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