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墨轩在街市意外英雄救美之后,唐婉对他就像由坚冰化成了一池春水,两人已是连续两日相携出游。
第一日,两人去了城西南四十多公里处的仰天山。那里林海茫茫,峰峦峭壁,隐现于苍松翠柏之中,即使在冬日也不时可见好奇打量他们的野禽,两人从山脚一路步行,经过文昌阁、摩云崮、佛光岩、望月亭最后抵达山顶看最后一抹夕阳。
第二日则是去了城西的瀑水涧。瀑水涧是青州的文化名河,终年水流充沛,瀑水涧下游有一瀑布,三面积石,高有十余米,悬崖飞瀑,远远就可听到轰鸣的落水声音,水击石岩升起一阵水雾,水雾迷漫,胜似仙境。
第三日两人就没有再出去,只因采花大盗在昨天白天再一次出现,虽然不是在索府,但索弘毅还是建议唐婉不要外出。
白天墨轩独自一人出了索府,来到上次去的那家酒家,同样的点了几样下菜,一壶酒。
他只准备喝这一壶酒,因为他晚上还有一个约会,约会又岂会无酒,而且必定是好酒。不过不管有酒无酒,好酒差酒,今晚必定是醉人的一晚,醉的不是酒,是人,美人。
空中无星无月,夜色如墨,仿佛整片天空被人用黑纱盖住。
空气凝重、湿冷。
约会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墨轩隐了身形,来到了那条青石板小路,没有风,小路两侧的竹林似被黑暗凝固,纹丝不动。
窗子映出一缕光,墨轩顺着楼梯走到楼上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嘴里说道:“唐姑娘,在下来赴约了。”
门内没有反应。
墨轩加大了敲门的力道,门没有锁,“吱呀”一声被敲开了,墨轩慢步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美人,也没有酒,只有一盏孤灯在桌上燃着。
孤灯如豆,邀约的人自己却不见了,墨轩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他已听到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在小楼的四周响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小楼的周围已被团团围住,灯火撕破照的小楼亮如白昼。火光中,墨轩认得其中几人是索府的护院,其他人虽不识得,但可以感觉得到个个都有着不凡的身手。
那些人没有说话,脸上露着相同的兴奋之色,能抓到采花大盗不仅可以扬名,还会得到一笔不小的赏金,他们刀口舔血,也无非就是为了这名利二字。刀已出鞘,人还是静静的站着,他们在等,墨轩也是静静的站在楼上。
不多时,人群让出了一个口子,索弘毅和佩姨出现在人群当中,索府之中当然他两才是正主。
索弘毅脸色铁青,厉声问道:“不知世侄这么晚了还到“翠竹阁”做什么?”
墨轩还没开口,站在索弘毅旁边的一个青面大汉说道:“索家主还跟他费什么话,对这种无耻的采花大盗应该马上取他狗命。”
索弘毅道:“至少要给他个解释的机会,以免错怪好人。”
墨轩完全不理那大汉的话,说明道:“是唐姑娘约在下前来!”
下面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声,其中一人说道:“你说唐姑娘约你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墨轩闭口不语。
那人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所有人都知道,唐姑娘今天已经搬出了翠竹阁。”
墨轩心里已经又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仍是将嘴巴抿成一条线。
一个索府的护院这时也开口道:“几天前的夜里,在翠竹阁门口碰到你就觉得奇怪了。说什么又人暗杀你,我想是刚好要行不轨之事被我们撞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