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他选择了排名靠后的人挑战，也就是现在的丁字卫首领苏炼。苏炼后退七步主动弃权，其他人误以为他受苏炼庇护，所以侥幸留了下来。

    他就是那个拿着剑的少年。

    丁六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问道：“听说你有个妹妹，现在可安好？”

    施小漠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就像护犊子的母牛。

    丁六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很有神，澄澈而坚定，好像似曾相识，解释道：“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猜想你挣银子可能是为了你妹妹。”

    “谢谢队长挂念，家妹她很好。”施小漠看着丁六，眼神漂浮不定，有些不安道，“这里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端端茶水……”

    即便是楼中的姑娘，也有卖艺和卖身之别。丁六抬手打断了他的解释，施小漠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些东西，原本灵动的五官显得黯淡，所以才能在知月楼相安无事这么长时间。

    “有多久了？”

    “去年夏末开始。”

    “你入苏家前没人能够约束你，入了苏家就不同了。你可知道若是被他人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施小漠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抖。

    丁六摇头安慰道：“若是有事可来寻我，若是你能在武道有所成就，又何必在此受人驱使。”

    施小漠张大眼睛点着头，握着茶壶的手松了松，丁六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新月姑娘可在？”

    施小漠古怪看着他，老实回答道：“新月姑娘是知月楼四大名妓之一，一般不轻易现身。到楼里的客人若是想见她一面需要手持她的帖子或者信物。”

    丁六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良久之后将腰间的丁字卫首领的令牌取下来递给他，说道：“你且把这个给她看，她会明白的。”

    施小漠接过那枚令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问的，悄悄上了三楼。

    ……

    王金劝低头抿着茶，冬茶较春茶相比果然多一分苦涩。

    “丁字卫首领的令牌也能假于他人之手，看来你们苏府的新首领已经开始培养心腹了。”

    董未笑着回应道：“未必如此。”

    “哦？”王金劝绕有深意看着他，问道，“要不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施小漠一路上到三楼，将一枚银币递给守门的护卫，低声说了些什么。护卫认得这个长相白净的小倌，再看看他手里明显不一般的令牌，没有多想便放他进去。

    良久之后，施小漠提着一个包裹出来。

    董未摇摇头，回答道：“应该是丁字卫前首领留下的东西，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王金劝点点头，说道：“那就按董贤侄的意思。”

    ……

    茶水已经有些冷了。施小漠走了过来，将令牌和包裹递给他。丁六接过东西，施小漠低声说道：“新月姑娘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丁六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不道新知乐。”

    丁六嘴脸重复着那句话，突然惨然一笑，神情有些悲凉。

    传闻有妇人日日江边待故人，结果故人未归却等到了归客。妇人问归客为何故人至今未归。归客不忍告知妇人故人另有新欢，所以不道新知月。

    知月楼便是源于此，可以让你忘记忧愁，另结新欢。

    可是哪有什么新知月，只不过这次路途太远，再也回不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