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冥明白,关于失火一事应该尽快了结,不该再拖下去。他的心里虽尚存疑虑,但这毕竟只是疑虑,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么他的想法并没有任何意义。
最终,他不得不以念初的遗书为证,以念初纵火了结了此事。
“越冥,你确定此事真的是念初所为?”音千落问。
“除了他留下的遗书以外,我没有找到其它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证明另有其人做了这件事。”越冥回答,“不过,无论是谁,我都可以确定一点,安冷耀和此事绝对没有关系。所以,今天我来这里,除了向您汇报一下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我还要告诉您,我现在就要让耀获释,他本就是被牵连入狱的。”
音千落听后,冷哼一声:“我早知你的心思。那个安冷耀倒总会让你护着他,谁知这次的事到底和他有没有关联。”
“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本就与他无关,他没有再在牢里受苦的理由,但是谁要是非要给他扣上罪名,我也无话可说。”越冥想起前些日子音千落暗派林楚莫对安冷耀动刑的事情,也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气。
“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音千落冷声问,“我不过是怕此事另有真相。再说,安冷耀即便与此没有关联,但就凭他是祭祀布置的负责人,他所管的地方失了火,也有管理不周的责任吧?于情于理,他都有过错。”
“是吗?”越冥轻轻一笑,“那么买通和他共事的人,把责任推到他一人头上,而且还对他用了魔刑,也是您惩治他的手段吧?这么看来,你也已经惩罚过他了,我想魔刑所带来的痛苦已足以抵消他管理不周的罪了,是不是?”
音千落一愣,她实在没有想到越冥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越冥脸色低沉了几分:“妈妈,这么多年以来,我都知你不喜欢耀,所以你对他百般刁难,从心里轻视他。但是,我竟不知,你想置他于死地!魔刑是这里最为严酷的刑法,甚至会让人致命。这本是用来惩治十恶不赦之人,但你却把它用在安冷耀身上!你的心,未免太狠了!”
音千落从没想过越冥会这样指责她,明明,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因为安冷耀的身世,她不得不对他有所防备,为了让任何人都无法威胁到自己儿子的位子,她才想出此下策,借这个大火除去安冷耀,难道她还有错吗?
明明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自己的儿子,但今天的越冥反而因为她对他的好,而说她心狠!
“越冥,你还把我当作你的母亲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安冷耀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低下之人,你竟为了这样一个人与我争执!”音千落愤怒质问。
“他身分低下又如何,没有权位又怎么样?只要是我越冥认定的兄弟,我决不会在意那些虚名。安冷耀与我一起长大,我早已把他当作我的手足。你说什么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难道你所说的为我好,就是要除去我视为知己的朋友?你是我的母亲,但你可曾在我失落的时候安慰过我,支持过我?从小到大,你除了逼迫我练习法术,成为一个王者之外,你还教过我什么?”一时之间越冥在胸腔里浸满怒火,他不想再有任何掩饰,只想一吐为快。
“越冥,你住嘴!”音千落拍案而起。这么多年以来,她们母子二人因为安冷耀的缘故吵过无数次,但从未有过一次,情况变得这样糟。
“你不让我说,是因为你怕我揭穿你对耀所做的那样事吗?说什么为我好,为我好,我看你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心狠手辣找一个荒唐的借口!”越冥只觉得现在的他已不再是自己,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只想找到一切尖锐的语言去刺伤自己的母亲。
音千落在盛怒下,双唇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