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司机愣了愣,过一会儿才踩下了急刹车,车里的物件都微微向前,沈未也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座椅。
“到这里?”师傅问道,“不用开到吗?”
“不用了。”沈未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打开门跨了出去。
看着出租车渐渐开远,沈未轻轻地用手抚了下心口,转头看向前方几百米处的加油站。
说不清是夜晚的风有点凉,还是其他的什么,沈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只是把头低了下去,轻轻裹紧了外套,包住衣服里的某个物件,沉默而无声,萧条而冷肃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在黑暗里,沈未的身形就好像一条狼。
瞳孔没有发亮,可他的脚步却分明和狼一样,锐利而沉重,呼吸也如狼,沉缓而粗重。
……
……
周国昌甩出手里的一对k,笑了一声:“打完了。”
加油站旁边的一个小木屋里,周国昌和两个人坐在黄色的灯光下打着牌。小桌子小凳子,屋里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道巨大的木质屏风竖在门和周国昌等人之间,权当是挡住从门里漏出的冷风。
灯也只有一盏,摇摇晃晃地挂在周国昌等人的头顶,散出柔和而黯淡的光芒,充盈在了整个屋子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还有一个梳着背头的汉子。
只听他们在周国昌打出最后两张牌之后,不约而同地轻轻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这运气也是够背的。”
背头男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国昌,轻轻皱起眉头,说道:“周国昌你他娘的是不是出千了。”
听到这话,另外正在洗牌的西装男也停下了洗牌的手,眼神变得狐疑不定:“出千了吧……要不然我们连输五把呢。”
周国昌笑骂道:“出千,出你个屁的千。跟你们打牌还用出千,我至于吗?”
说着揽过西装男手里的牌,娴熟地整理起来,嘴里慢悠悠地说道:“这一行你们才做几年?知不知道我们套白狼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西装男“啧”了一声,回答道:“呵,不要脸吧。”
背头男打开手边的啤酒罐头,大口喝掉一口,感受着气在自己的喉咙里滑下,大声骂了出来:“磨叽!直说不行?”
周国昌眯了眯眼睛,很温和地笑着,慢悠悠地回答道:“做骗子,第一脸不能变。”说着从旁边赢来的钱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到了桌子中间。
两个人的眼神随着钞票的移动而移动,周国昌便不屑地咂了咂嘴,说道:“所以你们骗不到钱,赢不了牌。看钱?忌讳!”将所有的牌拢到一起,周国昌再次开口,“还有第二,察言观色。”说着用手指轻轻点向两个人的方向。
“你们两个,想要钱。”周国昌淡淡说道。
“屁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骂了起来,“讲这么多,有卵蛋就别输!”
周国昌放下手中的牌,推到了西装男的身前,嘿嘿笑了两声,道:“来,发牌,和你们打,不输还不简单……”
话音还未落,木屋的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哆,哆,哆。”
周国昌用手指贴住嘴唇前方,示意他们安静,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向西装男的方向扬了扬头:“你去。”
西装男皱了皱眉,起身,绕过竖在门前的木板,对外面喊道:“谁啊……”说着便打开了门,开了门,就看到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男孩顶着一头碎发,一米七几的个子,不胖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