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今天走?嗯?”沈未再问了一次。
周国昌抬起头,露出狰狞而恐惧的面容,眼睛布满红丝:“是啊,我他娘的就差一会儿就要走了啊……偏偏你现在来。”
“这!就!是!理!由!”沈未开始抬步向周国昌的方向走去,“来不及的,没人会帮我,警察来了你已经走了,来不及的,所以我在这里。”
“所以告诉我为什么啊,为什么你都知道,你根本没道理知道的。”
沈未摇摇晃晃地走几步路,眼睛前又开始冒金星,沈未知道,这是缺血的症状。走了好一会儿才停到了周国昌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周国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猜。”
“你就是个疯子……”
话还没说完,沈未手上的甩棍就甩了下去,砸到了周国昌满是血的头上,一下一下,鲜血似乎都溅了起来。一开始周国昌似乎还想站起反抗,但是却又被沈未手里的甩棍阻挡。
因为沈未知道,用这种甩棍根本死不了人,所以他沉默着,似乎将前世以及今生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怨愤,都砸了下去。
口里还念着周国昌根本听不懂的话:“……活得这么艰难……学费……离婚……治病……工作……都是因为你。”
砸了不知道多少下,沈未感觉手臂脱力,周国昌也终于昏迷不醒,他才停了下来,于是整个木屋里便只剩下了还在呻吟的李春阳的声音。
沈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上的痛感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但他还是强行忍住手脚的麻痹感,在这个小木屋里翻找起来。
找了半天才找到几条绳子,沈未便摇摇晃晃地向门口的那个外号叫“凯子”的西装男走去,有些笨拙且杂乱地捆上,来到李春阳身边,皱了皱眉,又是一棍下去,呻吟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将三个人都捆好,沈未才感受到了疲惫感,晕厥感争先恐后从身体的最深处出现,蔓延到了全身。
同时沈未的脑袋也有些发昏,就好像灌了水银一样有些沉重。
结束了吗?
沈未眼前的金星逐渐蔓延到了整个视网膜上,手脚的力量也衰弱到不足以支撑着他站立的地步,在过了几分钟以后,沈未便靠着小木屋的墙,缓缓滑落下去,瘫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未才隐约听到警笛鸣起。
而这时候的沈未,才终于完全放松了心神,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