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选址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考虑房顶的防水问题。
接下来就是选择建房的材料了。因为有山体雨搭作为天然保障,房顶施工要求就变得不高了,所以房梁、椽子之类也不用很粗壮,只要一个人弄得动,木料到处都是,李强计划全部采用红松。然后是墙体的选土。在家乡一般都用黄土来砌墙,相比红土和黑土更适合砌墙盖房。李强回想着,在距离木子河边不远的一处山体他曾看到一面黄土形成的陡壁,那里的土质地细腻结实,看起来很适合盖房。
说干就干,李强用一根木棍削制而成的扁担挑起自编的两只柳条筐,拿着石锄上山去了。黄土在没有淋水之前是很松散的,李强很快就装满两筐,担起来一颤一颤地堆在河边空地上。挖着土他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住在小镇上的一丝记忆:小镇的一些偏僻的道路是用土石铺成的,雨后,鞋子根本穿不住,因为泥土非常粘,沾到鞋子上不会掉下去,然后再与泥地结合,鞋子当然就会离开脚丫。如果你非得让鞋子不离开脚丫,结果就只有鞋底与鞋帮的分离。他想着自己儿时拎着鞋子光着脚丫踩在泥地上“啪叽啪叽”的样子,一种酸楚不由得涌上心头。
虽然挖土的地方离木子河岸并不远,但是李强来回挑了几趟之后,还是肩膀很痛,腿很软。李伟前窜后跳地跟着李强,似乎想帮点儿忙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李强坐在河边,呆呆地看着旁边的一棵直径约有一尺粗的树。过了好一会儿,李强回茅屋取来石斧,一阵吭吭哧哧地砍伐,废了半天劲儿,将大树放倒。然后选择中段又截成四个圆木段,并用石凿和火炭把圆木段在中间各凿烧出一个圆洞,再分别在两个短圆木中间的洞里穿上一根细一点的木棍把它们连接起来。这样,一种古老的叫做“滚子橇”的运输工具就被制造成功了。李强再用木板将两组“滚子撬”连接起来,前面用一根麻绳做牵引,一辆矮矮的“板车”就做成了。
李强试了试,虽然“板车”颠簸缓慢、底盘低、载重小,拉着非常费力,但是一次完全可以承载四五筐的土量,也比用担子挑省力多了,工作效率至少提升一倍。
李伟看到“板车”很是兴奋,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用嘴叼起麻绳,倒拖着拉起车来。看到李伟的样子,李强干脆用麻绳编了一个套具,让“板车”变成了一辆“狼车”。李伟像是获得了一个了不起的玩具一般,来来回回跑得不知疲倦。
夕阳不知何时斜斜地照进了木子草原。黄土越堆越高,李强已经筋疲力尽,李伟却还是乐此不疲。
木子河远处的浅滩处,一只梅花鹿三窜两蹦踏着河中石头窜进了北山。身后,一只身长近两米,体毛金黄,额头顶着一个“王”字的大猫紧随不舍。
“老虎!”李强屏息肃立,李伟也立刻停足静立如临大敌。老虎扭头看到远处这一人一狼,呆了一下,马上一展身继续追赶他的猎物去了。
这是李强第一次在动物园之外看到老虎。这跟以前在动物园里看到的老虎完全不同,毛发在夕阳下真的闪着金光,体型更加矫健,目光更加威严,最特别的是那四只爪子,竟然是雪白雪白的。
蛇、狼、豹、熊、老虎,它们才是这里的强者。人,有活下去的可能吗?李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