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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次 人发杀机
    万里肃杀,金戈铁马。

    泸王百里明玉立于马上,与面前巍巍城墙上的男子对视。

    年绍祺握刀的右手紧了紧,居高临下的看着宛如蚁大的泸王,也不知是不是多年来喝茶的缘故,年近半百,年绍祺仍然耳聪目明。放眼看去,泸王身着铸造精美的色红铠甲,同色的头盔上,一缕白色翎毛随着辰时的清风飘荡。锐利的双眼正与自己对视,坚毅的脸庞上挂着微笑,好似全然不将自己身下的巍峨巨城放在眼里。

    “年司使。”左边走来一身,甲胄披身,左手夹着头盔,对着正在怔怔出神的年绍祺说道。

    年绍祺回过头,脑中还印着百里明玉浅浅的笑容,以至于还没认清眼前的来人。

    “年司使?”来人又叫了一句,年绍祺这才回神,脸上挂起笑容,不自觉的与城下泸王弯起同一个弧度,“哦,是成仁啊,可歇息好了?”

    昨夜四更才过,年绍祺便来到了城门之上,让还坚守城头的沙成仁快去歇息,沙成仁也不推脱,下了城门就到城卫吏和衣睡下了,堪堪睡了三个时辰,但是对于沙成仁来说,已是神清气足。

    沙成仁拱手道:“年司使已照看了一夜,这里交给本将,还请年司使委屈于城下城卫吏休息片刻。”

    年绍祺点点头,这种时候一定要保持精神状态,他又看了一眼城下,肃杀的军队望之不及。天边泛起鱼肚白,万千兵戈好似粼粼的波光,远比昨夜四更天自家府前映射的星光璀璨。

    年绍祺走在内墙的阶梯上,厚重的城墙遮挡了朝阳。不同于以往的是,今天的朝阳被披上了一层绯色,好似这天地都发觉了今日的反态。年绍祺没来由的想起了哪本经书上面写到的,“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虽然城墙内外密密麻麻布满了兵马,年绍祺却感觉好似身处旷野般静匿。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睑,年绍祺低着头问道:“邓芝,什么时辰了?

    “秉司使,刚刚过了巳时。”近卫队长邓芝跟在年绍祺身后,轻声说道。

    邓芝才说完,年绍祺还未做反应,便听闻眼前的旷野上响起了阵阵轰鸣,一改往前的静匿,大地都在震颤。

    “是了,这天都变了,大地又怎么会甘得天穹兀自闪熠呢,这天地反覆,有人动了杀机。”年绍祺低头喃喃道。伸手拔出后腰挂着的许久不曾出鞘的宝刀,年绍祺精神一抖,转身又登上了城楼。

    叛军攻城了。

    号角喧天,鼓彻穹野。

    百里明玉手中伐空剑朝前一指,数万步兵立时越过泸王,向前涌去。头前是三千盾牌兵,抵挡着墙头宛如雨下的箭矢。身后则跟着千余兵士,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杆铁锹,到得近处,抡起铁锹填起壕沟陷阱来。

    城上城下飞矢互相往来,黑压压一片,带起一道道风声不绝于耳。

    沙成仁指挥调度,运筹帷幄,墙头兵士早已备好滚木巨石火油,都在等待云梯登天的那一刻。嘈杂的声音响彻年绍祺的大地,不时带起一道道嘶吼声响,有人被杀,有人落马,有人从城墙翻落,不绝于耳。

    “兵戈攻伐,果然最是扰心。”安蓟城八里外临安峰上明正老道士手捻白须,摇头叹道。

    曲中韵撇撇嘴,就看那明正老道以手抚须,面目清明,眼中可有一丝一毫的忧虑?似是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明正回过头,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笑道“余韵师侄的《苍竹涤尘剑典》练至哪种火候了?”

    曲中韵连忙拱手俯身说道,“承师叔挂念,刚刚及至七节。”

    明正点点头,仍自抚须说道,“头顶压着大山,还能有如此进境,孤竹当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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