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顿算在下请了,两位想吃什么随便点。”
少年郎拿起放在桌旁的长剑,在桌子上摆了足额的茶资,拎上包袱出了茶馆。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因为有着剑仙的传说,故而庐浮山每十年一次盛会,各路武林豪杰争相汇集一堂,也不再为了虚无缥缈的剑仙真谛,只是为了武林第一的名号。
如今热潮散去,武林第一人被一个明不见经传的散人摘了去。流云派聂旧符得了榜眼,不戒和尚取了探花。参加的,观战的也都随着名次的产生没了热情,离开了庐浮山。
长剑拿在手上,刘余逸身形五尺,剑却长至三尺三寸三分,被一方麻布包裹,只露出寸许剑柄。拐进崎岖的小路上走了几步,回头看去便已经没了茶馆的影子,只有袅袅青烟缭绕,照呼着来往的客人。
见没了旁人,刘余逸将包袱系在腰间,长剑也搭在了肩膀,哼着从自家邻居小妹那里听来的歌谣,尽是说不出的快意。
“这不是刚才那个哥哥吗?”
刘余逸正哼着小调,就听头顶上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抬起头,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穿乳白色广袖裙,身旁青年模样的顾辞修正眯着眼,与小姑娘一起注视着刘余逸。
刘余逸只感觉好似火烧,两个脸颊都是火热热的,小姑娘适时又说了一句,“这个哥哥是不是病了,脸色好红啊!”
顾辞修哈哈大笑,食指点在小姑娘额头,又揉了揉头发。小姑娘拨开顾辞修的手,清澈的大眼睛瞪向顾辞修,仍是奶声奶气的斥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动妙怜的头,会长不高的!”
顾辞修也不恼,扶起妙怜的腰肢从树干上跃下,飘落地面。妙怜小姑娘狠狠的甩开顾辞修的手臂,低头整理衣服上的褶皱。顾辞修左手搭右手,狭长的丹凤眼注视着刘余逸说道:“小友何去?”
刘余逸仍是满面红光,有些尴尬却也正色回礼道:“回乡。”
顾辞修微微一笑,“正好我俩同路,一道如何?”
“公子贵姓?”刘余逸问道?
“顾辞修。”
刘余逸了然,拱手道:“刘余逸。顾大哥请。”
“好说好说。”顾辞修摆摆手,一展手中白面折扇。妙怜小姑娘从后面追上来,抬头朝刘余逸问道:“你还没问我是谁呢?”
刘余逸只得低头问道:“小姐贵姓?”
“我姓茅,茅妙怜!”小姑娘特意加重了语气,随即又问道:“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脸上怎么这么红?”
抬头看天,正是艳阳高照,映射在林子里,烙下了一块块参差的光斑。刘余逸轻咳一声,“天气太热。”
妙怜小姑娘点点头,又朝顾辞修问去,“你看我脸红吗?”
顾辞修看也不看,轻摇着折扇悠悠说道:“不红。”
“唉?为什么呢?”
刘余逸适时答道:“因为你个子矮。晒不到。”
妙怜小姑娘又嘟起了嘴,狠狠的踩了顾辞修一脚,“叫你不要摸我头了,长不高怎么办?”
三人影影绰绰,逐渐被树木遮挡了起来。只闻的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