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山贼手里救了穆凝烟,这小了自己两岁的丫头就从来也没正经叫过,无非就是哎、喂、那个三样,至于每次用哪种称谓,都是凝烟小姐说了算。
“怎么?”刘余逸也习惯了,头也不回的应道。
凝烟二小姐叉着腰,也不知要说什么,一时就那么杵在那,早有看不过眼的嚷嚷道:“船尾那小子,你看人家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的,怎么这般不知好歹,看你那体格,怕是都挨不住小爷一顿打。难得有姑娘看上你,下了船,赶快去找个媒拜天地吧。小爷我还能喝顿喜酒。”
虽说是商船,但船舱不小,地方也够大,偶尔也当客船拉人来往。流云派就在阳青道云陀府,因神扬道柳叶山庄邀请天下豪杰汇聚,故而流云派作为繁境数一数二的江湖门派,也被位列其上,甚至在得到流云派应允后,还在请帖上标明由柳叶山庄牵头,流云派、两戒寺响应。由此可见流云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何等煊赫。
商讨结束,各家门派相继回返准备,那看不下去出口呵斥刘余逸的自然就是从柳叶山庄返回门派的流云派中人了。
这边那流云派青年才说完,就有其门人凑上来小声说道:“聂师兄,这是人家的家事。师傅说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门人还没说完,穆凝烟就掉头瞪着那个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牙签的青年,“谁乱嚼舌根子呐!先不说那人配不配得上本小姐。我俩的事用得着你插嘴吗?”
流云派聂明满不在乎,正要开口,就听啪的一声响,一把折扇打在自己肩头,回头看去,一位穿着同样流云派样式服装的男子正看过来,淳淳笑道:“师弟,休得无礼。”说着,朝穆凝烟拱手道:“我家师弟无礼,张义方代为赔罪了。”抬头时眼神朝穆罗绮看去,见其无动于衷,这才又看向穆凝烟。
刘余逸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仍旧自顾自入定打坐。自打十三岁回村,刘余逸便知道江湖尘世皆是过往云烟,一月前救下穆罗绮姐妹,也是看在自己曾经兄长的面子上,想及此处,刘余逸不禁回头朝南望去。忘川河,就在天南境,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刘余逸没注意船上的动静,那翘着二郎腿的聂名却仔细的打量起回过头来的刘余逸,嘴里‘啧啧啧’嘟囔几声,忽的叫道:“小姨子?”
刘余逸顺着声音看去,惊讶道:“小舅子。”
场中人面面相觑,穆凝烟目光头像穆凝烟,穆凝烟也是一头雾水,聂旧符这时哈哈笑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多年不见,都快认不清了。”
嘴里说着,聂旧符朝后勾手,一把狭长黑刀从船舱飞掠而出。刘余逸怒道:“若不是你,我怎么能被五婶责怪。”右手抹过长匣,匣开寸许,飞掠出一柄三尺长剑,迎头敲击在了黑刀之上。刀剑各自弹回,聂旧符扛刀笑道:“小姨子,你的桂花糕呢?”
刘余逸放下剑匣,“对付你,哪用得上桂花糕,这把司马卿足够了,手下败将!”
聂旧符也不恼,手中长刀一甩,随即踏刀其上,整个人随刀而逝,“小姨子,我在岸边等你,地方小,伸展不开。”
一道黑影破浪而行,刘余逸眯眼瞧了瞧,也摆开身形,手执司马卿,飘然跟上。
“这算什么事儿啊,张师兄?”方才提醒聂旧符的小师弟摸摸头,朝张义方看去。
张义方眯着眼,“看起来像是旧识,正好也要靠岸,下了船再说,你聂师兄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倒是。”那小师弟掰着手指头,“年轻一代中能和聂师兄过上几招的也没几人,庐浮山年轻一辈争雄,聂师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