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凌立沂蒙山脉之中,沂蒙山分作沂水、蒙山两处。除开镇元河,沂水为阳青道第一大河,分四路流经阳青。孤竹派位于蒙山之间,东边山脚下,建有归去堂,常年迎来送往各家门派,收发信件,唯一算的大事的,还得算是每十年一次的开山门。
开了山门,才可收徒。
一红一蓝两道虹光飞掠,直朝归去堂四层小楼顶端,被中年人接在手中。
吴服掌管归去堂已有三十个年头,堂兄事无巨细都在吴服的指领下张驰有度。罗空历二百九十二年,当时的罗空国还尤显太平,才过十三的吴服就被带上了山,不觉已经一百余年了。
看着左右手两封虹光化就的信笺,多年来始终古井平波的吴服微微皱眉,两封信来自两个地方,吴服摊开手,蓝色信笺展开,廖廖几字而已,‘我有一侄,不日登临贵派。’十个字锋芒内敛,吴服甚至感觉,如果这锋芒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能世间再不会有吴服这个人。
落款五字,平平淡淡,但对吴服的冲击更甚。‘隐秀钟洲一。’
小心收起信笺,吴服想了想,拂袖一甩,信笺复化蓝虹而去。吴服喃喃自语,“钟洲一啊,难怪。”收起心绪,吴服打量着手中还剩下的橘红色信笺,过得半晌才拆开来看。
倒吸一口冷气,吴服复而笑道:“关的我什么事,还是让别人犯愁去吧。”说着又甩出信笺。先前那封蓝色信笺拐个弯,飞去玉皇顶;后面那封去了狮子崮,隐于茫茫云海。
吴服下了楼,接着处理孤竹杂务,闲暇时抿了抿嘴唇,“孤竹派这是怎么了,刚来个钟洲一,又来了一个周闵延。”身旁听得吴堂主自语的孤竹弟子躬起腰,快步走过,好像没听见一般。
峄山呲临仰天府,坐落于宁州邹城县,北依儒家圣人故里曲阜县、南望滕州县,在春秋时为邹国国都,同鲁国并称‘邹鲁之地。’
泸沽历七十九年十月十九,刘余逸一行人终于赶在了流云开山门之前到达到了邹城县。流云小师弟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总算没有误了时候,再看两位师兄,一个正对继续前进的穆家姐妹道别,另一个正和刘余逸、周长深夫妇喝酒,全然不顾外事。正年轻的小师弟又是一脸惆怅,只觉得自己总有那股子迟暮的味道。
流云派占地广袤,山门也异常宏伟庄重。将临开山门的日子,邹城县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都住满了人,县因为流云派的开山门而热闹起来。
因为应了聂旧符要留下来观礼,刘余逸便准备在流云派逗留些时日,周长深夫妇在路上听闻刘余逸也要前往孤竹,约好与刘余逸一道前往,便跟着刘余逸观礼。穆家车队继续前进,穆罗绮特地向刘余逸提及若是到了仰天府,一定要去穆家做客,刘余逸笑着答应,穆罗绮这才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妹妹上了马车。
流云派山脚城镇热闹非凡,来来往往俱是青年男女,有的跟着家眷;有的携着奴仆,更多的是孤身前往。一入江湖深似海,除了慕名前来的看惯了江湖传说的殷实子弟,剩下的却是各有原因。果脯充饥、国恨家仇,大抵如此。
跟着流云派弟子往山门去,山门口已经驻足了许多人,看得流云派弟子,一个个都兴奋的紧,有些甚至上前搭话两句。人群主动让开一条路,刘余逸得以随着流云派见到了高耸的山门。流云山门左右共十名弟子值守,还有一位年长的师兄巡视,十一人早就看见从柳叶山庄归来的聂旧符一行人,待的靠近,那年长师兄走过来,聂旧符张义方等人皆拱手说道:“刘师兄!”
年长刘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