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卫慢慢走了过来,秦含章将背上的贯星弩取了下来,这里是个小坡,居高临下之际,山卫并不敢抢上,此时姜琢又走下去了几步,对姜均说道:“二叔,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大批好汉赶来此地,连少林寺和归月庄也都来了,你现在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姜均身形高大,四卫在侧,更显得威风凛凛,他脸上又恢复了冷漠,说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了,你虽是我亲侄女,但这里的弟兄们可不是你亲叔叔,你知道彼恶谷这十年间不断壮大,可不是靠东家长西家短拉起来的,我来此地是报安阳之仇,郭俊雄当年杀了我妻子,他没熬到我去找他报仇,可是姓朱的在我眼皮底下将他的儿子救走,这口气我怎能咽下?别怪当叔叔的没提醒你,少来蹚浑水,你若是痴心妄想用嘴皮就把我说回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就是你老子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哼,至于那些乌合之众嘛,来了倒是省事,他们不来我也要一家家一个个找上门去的,谁叫咱彼恶谷最近粮食不够呢!”,说完也不等姜琢回口,一挥手转身喊道道:“儿郎们,听说咱们姜家二小姐找来了好多武林高手来对付咱们,还成立什么卫道盟,你们亲口告诉她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这却是众人一起喊出,声震苍穹,姜琢登时吓得脸色苍白,她何曾见过这么大阵仗,看来这是彼恶谷早就训练好了的,专门用来以壮声威。
姜琢想不到姜均一点都不害怕,这百十个人想必就是彼恶谷的精英了,还真是倾巢而出,姜琢一敛神,板着脸说道:“什么为报安阳之仇,你也是堂堂谷主,一点都不光明磊落,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直说!要我当众点破吗?”
姜均笑容顿时敛住,半天不说话,山卫瞧了一眼,姜均使了个眼神,说:“这次要是抓不住,也不管死的活的了”,山卫和风卫几乎同时出手,于此同时,远溪沉声说了一句:“快走!”。碎月刀出鞘,大踏步迎了上去,瞬时如渊渟岳峙,一股迫人的气势勃然而出,竟使得山卫和风卫同时停止了行动,二人对望一眼,问道:“阁下究竟是谁?”,姜均在这一霎那也觉得气氛不对,上次也见过远溪,彼时是个病夫,中了剧毒奄奄一息,这时再细看时,发现眉宇间轩然之气极盛,手中所持碎月刀,此刻似乎和碎月刀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姜均当年只在自己的父亲姜笼坤身上见过。
姜均又仔细看了看他脸色,问姜琢道:“你给他吃了拢魂丹?碎月刀怎么在他手上?”,姜琢无语以对,对远溪说道:“远公子,你务必要支持一炷香的时间!”,远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一炷香后有强援来到?,也不暇多想,头未回但点了点头,姜琢看了一眼城楼上的朱潜岳,楼上众人神情委顿,显然仅有的一点粮食都给了妇孺老幼,姜琢一咬牙,拿出笛子,开始吹奏,秦含章举起手中贯星弩,随时准备发射。
凄厉的笛声响起,顿时天地之间,除笛声外,鸦雀无闻,这笛声高亢激烈,似野兽临死呼唤,让所有人的心跳加快,时而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时而又像慷慨悲歌,有征伐凶音,非人间所有。
众人一时忘记了要做什么,风卫和山卫对望一眼,山卫手中也是使刀,大吼一声和刀扑上,远溪顿时就感到了山卫刀锋中浓烈的杀机,无暇思索,施展碎月刀接了下来,斗得一会,山卫明显感觉对方内力有所阻滞,似乎运行并不通畅,刚开始两人是先探虚实,不敢全力一搏,此时山卫已看出远溪的破绽,运起十成内力,刀刀携着劈山砍海的气势,有如狂风骤雨般卷向远溪,远溪不管不顾,刀锋不及身绝不会回防,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山卫久攻不下,远溪反倒逐渐运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