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女人了?”
“我本来就很女人好不好?特别是今天,我要做女人,做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女人。”欧说着,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我突然有些心疼她。昨晚对她的所有怨言都化成了虚无,被风雪带到了无尽的远方。
“我都没怎么悲痛,你怎么哭得双眼通红。太让人感动了,来,抱抱!”欧的笑是那么的勉强,那么的难看。
我下意识地微微一错身,避开了她张开双臂,如大鸟扑来的拥抱。
“算了,不抱就不抱,反正我注定是要被世界遗弃的那一种人。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欧的声音像是从天堂上面传来的忧伤。我有些尴尬,有些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我逗你玩的。”
“谢谢你的安慰,更谢谢你今天能来。我们走吧。”
一路上,都想知道欧到底得了什么病。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寄希望于她会告诉我。
欧上车以后一直低着头,沉默着。我侧头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在无声地哭泣。我想问问她怎么了,安慰她一下。可是一遇到女孩子的眼泪,我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昨晚甚至想了不少挑逗她的话语,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玩了。只好装作“一心把好方向盘,两眼不见旁人泪”的专注样。
我很不喜欢医院,不喜欢里面的气味,更不喜欢看着里面愁眉苦脸的面容。
但我还是来了,只因这个叫欧的女孩子让我想起了小洁,只因我中毒太深。
“要我跟你一起上去吗?” 我见欧挂的是妇科的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又觉得怕她误解我的意思,又补充道,“嗯……我的意思是我方便一起去吗?”
欧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来就来吧,不过……你要有事情就不用了。你能陪我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无所谓地笑道:“你要不拒绝那就一起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欧靠在床头,和刚才在车上的姿势一模一样。低着头,沉默着流泪。我傻傻地坐在床边,有些手无足措,很害怕这样的沉默。我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甚至感觉现在的我在梦中,想要说话却被点了哑穴。唯一真实的感觉就是心口隐隐作痛。
或许该说的话,七年前在小洁的病床边就已经说完了。
偶尔有人走过房门,我老感觉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咳,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看世界的眼光呀。我心里暗骂,看什么看,你以为老子没本事把一个女孩变成女人呀。
我这是学雷锋你们知道啵?
雷锋是谁?
连雷锋都不知道?
咳,没文化,真可怕!
…………
我在心里自己与自己对话,打发着尴尬的时光。
沉默,还是沉默,这样的沉默似乎要吞噬一切思想,一切语言。
半个小时后,病房来了一个女孩(我想叫她病号,我又想病号好像不太适合来这里的女孩吧。)。一副小太妹的打扮,年纪不大,估计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也就是我读高中的年纪。
护士拿给她一个和欧一样的盆子,态度就没对我们那样好了,冷冰冰的,“一会上卫生间记得把盆子带上。”
女孩也不理她,把背包取下,拿出一大堆零食,还有一个mp4,一本漫画书。
护士看着她那悠哉的样子,估计忍不住了,又问,“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