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好几次都要去看静,涛都不同意,最后拿出了一张死亡通知书给伟,说道:“静已经走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看到静。”伟怒吼着抓住涛的衣领。
伟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自己的愤怒,没有辨认出那张伪造的死亡通知书。错过了见静最后一面的机会,或许这样的结果更好吧……
“她走之前说不想再见你。”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最终涛还是被伟打趴了,但他没有松口。
“我不是叫你帮我……!”伟的话语和扬起拳头一起瞬间定格,他没有勇气砸到涛的脸上。涛有何错?
自己还是欠涛太多太多了。如果自己和静结婚了,他相信涛一定也会很快结婚。现在静走了,她带走的不只是自己的心,也带走了涛的心。他不知道自己再将来的日子里如何面对涛这个真想爱护他,帮助他的朋友。
看着伟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涛在心里道歉道:“对不起了兄弟,你不能见她,要不你会发疯的。如果静醒来,她愿意回到你身边,我完好地将她奉还给你。”
涛的心里也满是歉意,伟给他电话了,他却没有保护好静。他和伟一样,都是骨子里很要强的人。这样的人,都害怕别人触碰自己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特别是要好的朋友,更不能碰。
原来的好朋友,好兄弟,因为无法去面对一个事实存在的事情时,他们之间的感情依托也碎裂了。那些感情只是麻木地苟延残喘,以其如此,不如干脆快刀斩乱麻。
这次行动之后,省厅也进行了内部清理,空出不少位子,原本伟是很有希望调到省厅的,但也是这次行动,伟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惹恼了省厅的领导,他的晋升之路也断了。
日子就这么毫无道理地流逝着。那天午夜,伟出差回来,刚出火车站,被十几个人围住。伟一看,原来是刀疤他们几个,才想起三年了,他们刑满出狱了,也是自己还债的时候了。
刀疤也不废话,拿刀指着伟的鼻子说道:“要我们强行,还是你自愿?”
伟也不多说,转过身,脱下衣服,刀口就这样落在他背上。
刀疤像一头疯牛,大喊着,拼命地砍着,一刀,还妹妹的,二刀,还你自己的,三刀,还老头的,四刀……
整整十三刀,整个过程伟没有哼一声,他早已忘记了如何去疼痛,如何去微笑和哭泣。这样的麻木对于此刻的伟也许是幸运的,但是对于一个活着的人,那又是怎样的悲哀呢?
伟这几年一直在等,他也不是很确切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他在等待命运的宣判,等待赎罪的机会。这十三刀,也许能劈碎他内心的歉意和伤痛,也许能给他一个自我解脱的理由。
“哐当”一声,刀疤手上的刀掉落在水泥地上。他累了,他尽情地发泄了自己的愤怒。可是,他无法解脱,也不快乐,他沉痛无比,他内心的伤痛谁人又能知道呢?
突然他往前一步,从后面抱着伟大哭大喊,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他那几个弟兄跑到街边,砸开一个门诊的大门,拿出白药和绷带,就在火车站的广场上,刀疤一边给伟包扎,一边流着泪说:“你对不起妹妹,对不起我们兄弟,对不起老头……”
一个半月后,伟给涛留下一封长信后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隐居,有人说他去了遥远的国度,众说纷纭,唯一准确的就是伟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只有涛和刀疤知道,伟早就想离开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