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欧同时给她伸出大拇指点赞。她妹妹接过肉后,把它递到欧的面前,怯生生地说道:“姐姐,给你吃。”
欧环视了我们一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巴特都说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她说的话,做的事,我们都得听她的。”琪琪格笑道。
欧不好意思地接过来,但她不停咽口水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的本心。
带着一点点血丝的羊肉,入口鲜嫩,蘸点韭菜花那味道简直……无法形容。那股甜美的味道从腹部开始,沿着血管蔓延,到达每一根神经末梢。之后又汇集到了胸腔,沿着脊梁骨往上走,最后从后脑溢出。那感觉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吃到一半,琪琪格抱出一大坛酒,倒到银碗中,敬天敬地敬父母之后和我们碰酒来了。
不一会我就被灌得迷迷糊糊的,如果是巴特敬酒,还可以拒绝。可是人家女主人敬酒,我却不好意思拒绝了。倒是欧,酒量比我还好,不仅帮我挡酒,还主动敬主人家。两个女酒神对拼,也蛮有看头的。
我心里嘀咕着,酒量这么好,那晚怎么吐得像个垃圾袋呀。
喝到高潮处,巴特拿出马头琴,边拉边唱起呼麦。琪琪格和妹妹也高兴地唱起了长调。
我从没想过在夜晚的草原唱起长调、呼麦能创造出这么美好的意境。仿佛脚不着地地在雪地上飘行,五彩斑斓的光芒像精灵一样在身边舞蹈着。
光芒的中心,小洁一身白衣白裙,赤着双脚在跳舞。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若影若现。
“如果你在街头卖唱,我就给你伴舞。”
小洁回头对我微微一笑,可那脸蛋怎么变成了欧的脸蛋了。我没有感到半点不适,反而觉得更加真实,更有诗情画意……
“哥哥,来一起跳舞呀。”
妹妹拉着我的手。我才从梦幻中醒来,欧和巴特对唱着那首《敖包相会》,琪琪格在跳舞。欧的声音很甜美,像不可触摸的梦境,而且音域很广。怪不得敢说我的歌唱是嚎,我的歌声像破网。原来并不是她故意讽刺我,而是她真有评价我的资本。
对于舞蹈我是一窍不通,借着酒兴,我也就是胡乱舞动。
“来喝口汤吧。听你的女朋友说,你感冒了,喝下这碗汤就好了。”琪琪格双手端着一个大碗,我转头看那只已经出去一半的烤羊,这碗汤就是从羊肚子里盛出来的。
天呀,这是汤水吗?简直就是琼浆玉液。那美味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了。
刚才一阵狂舞,加上这碗汤下肚。身体暖融融的,特别舒服。汗水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
“吃好了吧。”巴特问我。
“吃得很饱,也很爽。”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笑道。
“那赶紧去休息吧。我都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还让你陪我在外面吹冷风,抱歉了。”
“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我觉得很舒服的,不过我现在冒汗了,还真不能在外面再呆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处理好了,我的病应该就基本痊愈了。稍有闪失,可能就病情加重,甚至一命呜呼都要可能。
这是妹妹睡得蒙古包,今晚巴特把它疼给了我们。
和欧躺在温暖的羊皮上,这两日飘飞的灵魂慢慢附体,却没了睡意。
我喜欢这样的空间,狭小到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能嗅到自己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和蒙古包特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很舒适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情味。我想那些习惯住大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