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哭了,说我进去她明天就要离开医院。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哀求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自己的罪孽已经够深了,不能再任性下去了。我沮丧地转身离去。
我心里暗骂着老爸,肯定是他跟院长这么说的。他怕这个儿子会打搅了他未来的儿媳妇,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安抚好未来的儿媳妇。他一直都这样自以为是,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老古董怎么跑到f市来发号施令来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去看他未来的儿媳妇,他会后悔的。结果和我诅咒的一样,他的余生都在为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好意懊悔,我也整整恨了他七年。
回到宿舍,我拿来洗衣服用的水桶,盛上水,一支支地摆放,我要摆得很自然,像那片芦苇荡一样的自然。我把它们放在我的床头柜上,我按小洁躺下的姿势,看看什么位置最舒适,最自然。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洁穿着那件碎花白色连衣裙,和我在芦苇荡里奔跑追逐,笑声在四野蔓延,我站在桥头看着小洁站在芦苇花尖跳起了舞,水袖轻甩,扬起漫天的芦花,她随芦花飘飞起来,慢慢地向云层,向天宇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