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拿了件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低声问谁欺负了我。
我睁开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眼前水雾模糊,视线里是他棱角分明的却沾了鲜血的侧颜,我的喉咙像是被堵塞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死里逃生让我浑身发软无力。
我仅存的仁慈和良知也在这副场景下磨灭的一干二净。就像是狠狠烧起来了一把火,充斥着杀戮的味道。
我泪眼婆娑的指了指所有的人,声音哑涩的说道,“他们都,欺负我。”
狐假虎威也好,仗势欺人也罢。
人情似纸张张薄,他们冷眼旁观,我便礼尚往来。
景笙猛地一脚踹翻了桌子,劈哩叭啦的碎裂声震得所有人一颤。
那群地痞看到景笙眼里的凶狠吓征住了,妇人也被这一幕吓住了,急忙想往墙根躲,却突然发现脚底下是张三的尸体,吓得双肩像筛子一样抖动着。
那带头的人急忙说道,“这位爷。。有话好商量,我们弟兄也是被那臭娘们给骗了的,您要找就去找那婊子,放过我们弟兄吧,兄弟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景笙没有理会那人的求和,他冷眼瞧了一眼,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晚了。”
旁边的景笙的人立马上前,身手敏捷,每一招都很干脆,个个都是练家子,我在他的怀里都闻到了那股血腥味道,厅内传来了阵阵的惨叫声。
妇人爬到他脚下,涕泪交加,跪着磕头求景笙放过了她。
手底下的人毕恭毕敬的问他这个女人怎么办。
景笙淡漠没有感情的看了跪在地上的妇人一眼,阴冷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大厅里面传来各种惨叫声,景笙抱着我出了瓦舍,为了避免被别人看见,将我的脑袋蒙在了披风里面,黑暗一片。
他的手臂很有力量,抱着我走了很久,也很稳,一点也没有受到颠簸。
到了景庄,他将我脸上的披风揭开重见光明。
他的侧脸还沾染这血迹,我踌躇了一会从袖口里掏出帕子帮他擦拭干净,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京城这么大点地方,什么事都藏不住,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景笙感觉到我难得温柔帮他轻轻擦过,唇角溢出一抹笑容,“我可以理解成长公主在担心我吗?”
景笙见我默不作声,故意使坏将我在怀里掂了两下,说胖了。
“怪不得景公子到现在都没有娶上妻,”我听到后翻了个白眼。
他挑了挑眉毛,不在意的说道,“景某倒是没有想到长公主对我的私生活如此感兴趣。”
“也不是感兴趣,景公子是个奇人,自然也就惹人注目了。”我一脸嫌弃的将帕子别在他胸襟里面。
他感觉到我的动作低声笑了一声,抓住了我的手低喃,“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蒙蒙细雨斜打在了他的身上,头发有些微湿。
我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脑袋里又浮现出甄兰的面孔,不由反唇相讥道,“巧言令色,心口不一,景公子的花言巧语可真的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