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雨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心声,反而下的更加汹涌了起来,天空中突然一阵雷电劈闪过,轰隆一声,吓着我捂住了耳朵,手中的青瓷茶壶脱落在地,碎的四分五裂,发出来尖锐的声响。
我面色惨白,动也不敢动,平时这种天气总是春雨或者芝兰守夜陪着我,自己一个人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突然隔壁书房紧闭着的大门咯吱一声打开,面前多了一双黑漆云金线长靴停落在我的面前,我蹲在地上双肩瑟瑟发抖,景笙看了一眼碎在地上上茶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将手里的白色云锦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突然揽着我的腰横抱起来,天空中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我急忙捂住耳朵埋在他的胸膛里面,他似安抚一样顺了顺我的背,转眼就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书房烛火昏暗,袅袅青烟从累丝镶红石熏路里传了出来,盘旋在上空,我有些诧异景笙用安神香。
权势越大越危险,更何况像他们这种人呢,晚上睡觉更是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的,一年也睡不上一个好觉。
而景笙不只只是单纯的商人,他纵横黑白两道,福朝商会的浑水暂且不说,光加上他魔教教主的身份,一年下来想要刺杀他的人,从京城可以排到建山,点上安神香也就不是那么大惊小怪了。
他抱着我越过乌木雕花刺绣的屏风,将我放在他的床榻上,又帮我倒了一杯茶水。
我也没有在矫情,接过一饮而尽,我和景笙都没有开口说话,半响,他拿着空茶杯离开了屏风内,走向外室的塌子上去睡。
外面雨声又大了,风声呼呼的吹海棠树,雷鸣电闪又是轰隆一声,我脸色十分难看,从小到大最怕雨天的打雷声,我颤抖的抱紧了手中的被子,头埋在充斥着景笙味道的枕头里面,牙齿抖动着。
窗外的闪电像是故意使坏一样,又接着一声,闪电的余光一下一下的落在眼前,我将被子蒙过脑袋狠狠咬着牙,将自己裹得和一个蚕蛹一般透不过气来,像要哭却又怕发出声音。
突然头顶发来一声叹息,转眼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怀抱里面,我头枕在他有力的臂膀上面,耳边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有他似乎外面的雷声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他将我从快要窒息的被子里拉了出来,将我的脑袋漏了出来其余的地方盖的严严实实的,自己却什么也没有盖。
须臾,我仰起头看着景笙,黑夜中,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将被子分给了他一半,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时,才发现冰凉一片,我内心又多了几分愧疚。
他的睫毛很长,比女子的还要长,眉宇间的狠戾气也在他熟睡中消失了,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
他没有秦子玉精致绝伦的五官,也没有墨宗绝色倾城的皮囊,但却他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有股说不出来的气质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