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哥哥。”

    楚楚盯着他胸前的衬衫纽扣，想着自己即将说出口的那句话，喉咙里似被移入一团火苗，烘烤、炙热。

    她的嗓子逐渐干涩。

    楚楚吞了吞口水，又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她抬起眼睛对上顾北屿深不见底的眸子。

    “我喜欢你。”

    所考虑的一切似乎都随着这句话的讲出而尘埃落定。

    那些她惧怕的、退避的、担心的、哭泣的事情在此时此刻都不再重要。

    变相忽至，时间流逝。

    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将去往哪里，未来的世界将是什么模样。

    但至少，此刻是握在自己手上的。

    所以，就在这一秒，她要告诉他，她的藏了数年的心事。

    所以，她说，她喜欢他。

    楚楚说出这句话后足足五分钟，顾北屿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只是本能的将她扣进怀里，阻断她离开的心思。

    或许是等得太久，又或许是没有期待过他的回应。在这一刻，楚楚显得尤为平静。

    ……

    终于，顾北屿动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楚楚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她看到，顾北屿的眼睛中有水光晕开。

    万千的灯光折射其中，他的眼睛里，似绽开了绚丽的烟花。

    顾北屿俯下身，他覆在楚楚臂膀上的手都是颤抖的，他，吻住了她的唇。

    两唇相贴，彼此都没有深入的动作。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唇片上的体温。

    短暂的惊讶过后，楚楚缓缓地合上了眼皮，她眼底的喜悦、激动悉数被遮住，她所有的情绪，都化进了逐渐转为狂热的吻中。

    顾北屿的舌头在楚楚的唇片上舔舐，他像极了一位艺术家，勾画着她唇片上的每一道纹路。

    他轻轻启开她的唇片，舌尖探入，他的舌头勾住她的舌头，邀她共舞。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所有的感官无限的放大，她周身皆被他的气息包围，楚楚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能听的清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她的心清楚的感知到她此刻的欢欣与雀跃，楚楚不禁加重了拥着顾北屿的手的力道。

    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幸福触之可及。

    仿佛经历了一次天荒地老，顾北屿才放开了楚楚。

    他的唇片依旧若有若无的触碰着楚楚的唇片，他吐出的气息将她的面部笼罩。

    “你怎么比我先说了？”

    闻言，楚楚的瞳孔不禁放大，良久，她才消化掉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说，他也喜欢她？

    楚楚慢慢地抬起手，戳了戳顾北屿的脸。

    指尖的温度真实可及，只是心还飘在粉红色的云雾里。楚楚踮起脚，在顾北屿的脸上亲了亲。

    跳进你怀里，我用了六年的时间。

    电话铃声已经响了许久，旁边是顾北屿接电话的声音。她的手被他牵在手心里，她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地走。

    周围是还是那些景观，古旧的墙壁和光秃秃的枝干。

    只是这一次，楚楚相信，春风会送暖，枝叶会再绿。

    这一年，她看到的最好的景致是爱人眼里的烟火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