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的声音并未收到楚楚的耳中，她有些走神，眼皮分毫未动，定定的看着台下的某一个方向。

    “楚楚。”

    “楚楚。”

    温澜碰了碰她的手臂，楚楚回神，掀动眼皮，看向她。

    温澜将话筒递给她，楚楚启唇：“很感谢大家此次的到来，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夜晚。”

    楚楚的发言实在太过简短，台下的众人因此起了小小的骚动。

    温澜看了眼自家女孩儿：“就这样？”

    楚楚点头，眼睛里甚至露出一丝恳求。

    她不言语，温澜却懂了。

    就这样。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将自己的心事剖白于人前，她也没办法，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经历说给那个人听。

    所以，就这样吧。

    就这样了。

    -

    开场舞照例是主角跳。

    楚楚从舞台上下来，身上聚集着全场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都在好奇，能得到楚公主回归之舞的男子是谁。

    楚楚的手指提着裙摆，灯光打在她所着的裙子上，裙子上的点点星光反射在她身上，显得楚楚皮肤愈发的莹白。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伐优雅，一步一步的踏在地面上，声声韵律，踏在某人的心间。

    终于，楚楚停下了，而站在她面前的阮河也弯下了腰，他伸出手，一举一动，皆是绅士之姿：“是否有幸请你跳这支舞？”

    原本嘈杂的大厅早就在楚楚下台时就已经静下来。阮河的声音不大，却能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顾北屿的眼睛仿佛淬了冰，周身皆被寒气笼罩。

    他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此时备受关注的二人。

    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阮河，楚楚脑子里，是以往每一年的生日宴，陪她跳开场舞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人。

    往日灿烂的笑容、旋转的裙摆、交叉的舞步一一在她脑子里掠过。

    楚楚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放入了阮河的手心。

    这是不同于另一人手掌的温暖与干燥，在她的手放入他手心的同时，阮河就紧紧地将他的手锁在了手中。

    楚楚的唇角挂起了笑意，随着他的舞步滑入舞池，她的唇片在他的耳畔，轻启：“生日快乐。”

    阮河雀跃的心因为她这句话冷了下去，他脸上的笑意未变，声音依旧温和：“生日快乐。”

    -

    舞池中二人的谈笑宴宴落入众人眼中，得到的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赞叹。

    而这些话语连同舞池中二人的身影落在顾北屿这里，像是带着无数倒钩的利剑，刺入他的身体，扯着皮连着筋，伤筋动骨的疼。

    秦观澜的眼睛一直未曾离开顾北屿，她看着他为舞池中的女子动气、吃醋，看着一直冰冷无情的人为那人调动所有的情绪，她不禁咬紧了自己的舌根。

    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他的心思永远都不会放在她身上，他永远都看不到她，他的眼神他的心思他的思想，永远都只被那一个名字牵动。

    楚楚！

    秦观澜定睛，看向舞池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