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沉沦、她的清醒。

    走廊的灯光偏暗，打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将小姑娘笼罩。

    顾北屿满意的看着这一切，楚楚，这辈子，离开我这件事，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像是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楚楚猛地掀起眼皮，对上顾北屿那一直未曾离开她的眼珠子。

    她的唇片被他吻得通红，上下两片唇粉嘟嘟的，大有令人再次采撷之欲。与之相对的是她的眼睛，透明，见底，里面熊熊的火焰似要喷薄而出。

    顾北屿突然间就笑了。

    终于，她对待他终于不是视而不见，终于不是波澜不惊。

    顾北屿缓缓地勾了勾唇角，舌尖放肆地舔了舔唇片。最起码，她眼睛里的火是为他而燃，往后也是，不管她有什么情绪，统统都只能为他！

    顾北屿倾身，离楚楚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才停下，他启唇时吐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到楚楚的面容上，他说：“小五儿，你记着，只有一次，今天晚上这种事情，就只能有这一次。”

    楚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顾北屿，似不甘示弱，又像不愿妥协。

    可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愿意在纵容她了。

    像今晚这种心如刀绞，经历一次就够了。

    顾北屿抬起手，覆在了楚楚的眼睛上。

    楚楚的视线彻底被他遮挡，耳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小五儿，你可甭忘喽。”

    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

    楚楚靠在墙壁上，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楚楚鼻间呼出白气，重新掀开眼皮，眼底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可不就是这样嘛，每次跟他相处，她都用尽全力。

    -

    楚楚被顾北屿扯着离开，又许久不曾回来，阮河终于坐不住。

    他起身向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寻去，恰好在走廊上遇到往回走的顾北屿。

    阮河停下了脚步，顾北屿亦没再抬步。

    两个几近等高的男子，沉默对视，电光火石。

    或许只停留了一秒钟，两人恢复了先前的动作。

    错身，背离。

    阮河的手慢慢攥紧，他刚刚看到，顾北屿的唇片上，有一道小小的口子。

    顾北屿的眼神依旧凛然，宴会上小姑娘同他翩翩起舞的画面仍旧在他脑海。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一场未曾言说的深爱。

    楚楚一直没有挪动脚步，阮河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她。

    她所在墙角，脑袋深埋在膝盖上，他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

    阮河抿了抿唇，终是向前。

    “楚楚。”

    听到阮河的声音，楚楚的肩头似乎是动了动，又过了一小段时间，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如他所料，楚楚唇片红肿，他的眼前再次闪过顾北屿嘴唇上的那道口子。

    “你遇到他了吧？”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阮河点了点头。

    楚楚重新蜷缩起身体，喃喃：“你说，他这算什么呀？”

    六年前，他毁掉了于她来讲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如今，他又毁掉了她的生日。

    楚楚的问题回响在耳畔，而她想要的答案就萦绕在他唇间。

    可他却，不准备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