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眠起身习惯性理了理外套,迈开长腿毫不犹豫推门离开这里,一向冰冷而毫无波澜的内心此刻也有了不同。
不知道父亲、母亲,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如今是什么模样了,最近一次见面居然是在三年前。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家人好好相处,将一切归于平静,远离那些硝烟战火、血腥杀戮。
而此时此刻坐在地板上的庐砚秋还念着那个微笑出神,很久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个人的名字是什么?家在哪里?有无婚配?
呸呸,划掉有无婚配。
庐砚秋急急爬起来追了出去,然而如何追得上,已经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苏云眠这边口罩一戴,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他有些自知之明,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容貌。
不然,也不会吸引到那两个变态。
他敛眸,眼中有了飘渺清浅的笑意,不过没关系,他们又能如何呢?
苏家处于市中心的清静之处,这个种满了鲜花的四合院曾亲眼看着这个城市的繁荣兴起,直到成为国家的首都。
就在几年前苏云眠的外公外婆被苏爸苏妈接到了这里,两个老人家原本不肯,可在集体劝说下还是来了。
苏奶奶笑容温柔婉约,这么劝两口子:这是最后几年了,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吧。
七十已古来稀,好时光还能有几年?
苏云眠习惯性取出一支草药烟卷,想到小时学过的那首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然而下一刻他又收起了烟卷,和家人相见情怯什么,更要迈步,却听到了身后机车的呼啸声和笑声。
记得这附近就有一个中学,所以是非主流中二病吗?苏云眠对此没什么兴趣,他没兴趣的东西连看一眼都觉多余。
异变突生,机车的呼啸声更为轰鸣,听着似乎是直直向着他的方向而来,同时有人笑着:“苏云眠,你还是一点没变。”声音清越。
苏云眠突然很想呵呵,不管这人是谁,他只想说一句瞎吗?他十三岁去了军校,毕业后直接到了军队,十二年间偶尔回来也只是见了父母家人,一米三几的个子长成了如今的一八八。
说着毫无变化的对方怕不是该去瞧眼科。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么智硬的存在与他交好。
所以苏云眠抬脚,向着巷子走去,中筒靴踩在地上的声音竟似暗和了某种韵律。
“苏云眠你等等!停车先停车!”
没有听到刹车声,反倒听见了“噗通”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不少人的惊呼声:“陆警官!”
“陆警官你怎么样?”
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在刹车声中连声急道:“哎哎,你等等等等。”
苏云眠终于停下脚步,回身看了过去,摔在地上的青年有着半长的亚麻色头发,用着红色缎带高高束着,长眉俊目,挺鼻薄唇,倒是十分清俊明朗的俊美青年。
右腿却打着厚厚的石膏。
这个人的相貌,说起来要瞧眼科的大概有一个,苏云眠突然想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个人。
小时候苏云眠个子低,五六岁被人认为是三四岁,八九岁被人认为是四五岁,不只是年龄的误会还有性别的误会。
他小时候太过精致漂亮,母亲也总喜欢买些很可爱漂亮的服装,故而也总是被人认为是女孩子。
那个时候苏云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个子低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