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文清从不是个吃亏的人,今日容文杰抄她诗,她早晚会拿回来。
现在真正重要的,是容文杰手上的白玉麒麟玉佩。
若是容睿真将白玉麒麟玉佩送人了,那说明有些事已经开始,从今日起,便是时机已到,容文清不能再装病赚清静了。
神经粗大的古代人或许不会觉得容睿这次赏赐有问题,他喜爱有天分的幼子,将贴身玉佩送给自己儿子,没什么大不了。
但在容文清眼里,事情很大,非常大。
容文清这十六年,闲的没事干,将人的心思研究了个透。
尤其是她爹,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佞臣容睿。
以容睿平常的表现看,他是个严肃认真的人,这样的人,对内心有一份坚守,非常固执,一旦他认定什么,绝不会轻易改变。
而且他很念旧,府里现在还能找到他小时候玩过的玩具,穿过的衣服,陪他时间长的奴仆,也都被他重用。
将一件陪伴他十几年,含义特殊的玉佩送出去,旁人做出来或许正常,容睿做出来,绝对不正常。
用现代的话说,这是容睿的异常行为,而异常行为的出现,说明了他内心情绪发生了改变。
将象征显德帝情谊的玉佩送出,说明在容睿心中,有了更重要的东西,可以替代以往他珍视的情谊。
能替代感情的,只有人类本身的欲-望。
“桃杏,穆有容住在哪儿?”
“周明三传话说,安排在西院了。”
西院,特意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东院住士族高官,西院住庶人白身。
“在韵文楼为她收拾一间空房出来,将她请过来居住。”
容文清的要求让桃杏不解,她想问问,后想到今日自己已经几次触怒容文清,害怕问出口又惹容文清不高兴,遂连忙应是,脚步快速的往西院赶。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叽叽喳喳问上半天,跑腿的苦差事也会随便吩咐个丫鬟。
看着桃杏的背影,容文清若有所思,想她自诩看穿人心,实际上,却还差的远。
人心难测,史书书写上千年,都无法说清人心,她看了十几年,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山雨欲来,史书撰写的人物,都已登场,大戏开幕,身为大戏主角容氏的后代,她不可能完全避开此场风波,不为其他,光是为了中原大地上的无辜百姓,她也不能自己逃走。
至少,她要为中原大地多留两口气,让日后出现的大周,不至于那么狼狈不堪,被外族打的连连溃败,失去大半疆土,花费上千年才全部收回。
“少女,你这样的心思,是非常正确的!!”
屋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容文清警惕回望,看见了一个……飘在半空中的黑白肉团??
“熊猫?”容文清微微惊呼,还好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将门外的侍女引来。
“我是月半啊,容文清你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才故意不好好读书扬名的!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我用了足足十六年才攒够清正之气醒过来!”月半委屈的抱着竹子哭成球,陷入无意识休眠状态,实在太可怕了,“你看看你,没有我,你混的竟然这么惨!”
虽然不认识这只熊猫,但为什么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容文清微微皱眉,正常情况下,她见到一只会说话,会漂浮,别人看不见的熊猫,不应该很惊讶吗?为什么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其他人看不见月半,月半喊这么大声,都没将门口站着的侍女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