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得科考,进了学院,又有何用!
他想将容文清呵斥出去,又顾及其他,想容文清也不过是个孩子,便轻声说道:“莫要纠缠,时间紧迫,此地非胡闹之所。”
“师长,我并非胡闹。吾一心向学,为何不让吾一试?桃李书院有教无类,秦院正曾言,考过入学考核,便是桃李书院的学子,我为何不行?”
为何不让试,为何我不行?
面对这两个问题,师长迟疑了。
“这位姑娘,本朝女子不得参加科考,便是你学了,也是无用。还是别浪费时间,回家去吧,学针织女红,管理后宅,日后嫁人才不至于受苦。”
有学子轻声劝道,他目光柔和,带了些许倾慕,动了凡心。
貌美的女子,总有儿郎会被吸引。
其实他说的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正理,既然不能反抗皇权,那就只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学些有用的才是正事。
这是现实,也是容文清想要改变的东西。
“读书明理,自书中,追寻信念。吾读书,不为他人,不为名利,不为天下,也不为君王,只为吾一颗向学之心。”
容文清的话,慷锵有力,掷地有声,像是鼓槌,狠狠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鼓上。
听到她的话,不禁自问,他们读书考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信念吗?
不,是为了名利,为了能位极人臣,甚至权倾天下。
师长也不禁自问,教书育人,本是千古功业,为了世俗观念,阻挡学生好学之心,他是不是错了?
教书者匠心太重,不是好事。顾及世俗无错,可若是以世俗为借口,将有天赋的学生拒之门外,那便是大错特错!
一视同仁,方能为师。
师长没再说话,他低头将信拆开,上面的名字和推荐人,让他心中一震。
“姓容,名文清。推荐者,是祭酒大人?”
“是,那是家中长辈。”
容文清毫不掩饰自己出身高,也不掩饰自己是女子。
她从来都活的坦荡,在她看来,出身与她的性别,这都是她本身自带的东西,日后行走江湖也罢,归于庙堂也好,都是她容文清的标签,没什么需要遮挡的。
即便她身为容家女,会被后世打入容家佞臣一流,她也不会逃避这个身份。
周围学子俱是紧锁眉关,看向容文清的眼神,也从思慕变为警惕。
若容文清进去同他们一同考试,便是对手!而且,若是容文清过了,他们没过,日后说出去,岂不是会被人嘲笑不如一介女子?
纵然女子地位提升艰难,被打回原地,却很是简单,因为在上层,没有一个人,为女子发声。
整个国家,都在向女子施压,他们希望女子能重回五百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地位,将穆国女帝女相的出现的事,彻底杜绝。
可曾被点燃的不屈,怎会甘心折腰?
容文清在一众学子的注视下,拿上考号,缓步走进了考场。
考场极大,被分成一个个小格子,一个考场能容纳将近三百人,与科举考试的场地很像。据说,此地乃是大穆皇帝下令修建,用来模拟考。
说来,这模拟考和入学考试,还是那位和她同名的女相容文清提出来的。
容文清走进考场时,一个人都看不到,唯有一个年轻的助教,带她到考号对应的位置。
助教,一般是正式任职教师的亲传弟子,帮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