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明白,她选择请教自己的父亲,桃李书院的院正——秦朔。
秦朔彼时正悠闲的吹着热茶,听完秦琴的描述后,他慢悠悠的饮下一口,放下茶杯问道:“你说的,是容家的小姑娘?”
“是她,自从高武王之事后,她是唯一一个敢考学的女子。”秦琴说着,脸上有了两份羡慕,她也想和容文清一样,活的肆意些,“父亲有所耳闻?”
秦朔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是啊,那个小姑娘,是个了不得的女子啊。”
秦琴挑眉,了不得?这可真不像秦朔会下的评语。
秦朔虽然教出了朱鸣那样看不起女子的奇葩,但他本身是对女子很是尊重,他敬重母亲,疼爱妻子,也宠爱女儿,和容文清想象的老顽固并不一样。
可说秦朔多么高看女子,那也不存在。
除了敢于抗争的高武王外,秦朔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赞叹之语,连他女儿,都没得到过一句赞叹。
如今,他却说容文清,是个了不得的女子。
“若以勇论,确实如此,父亲之意,难道是以文论?文清她写出了什么惊世文章不成?父亲竟这般推崇她。”
秦琴说话时有些吃味,说出的话也是在挖苦,她认为,容文清比她年纪小,还是从天麟来的小姐,况且,还是容家的小姐。
她嘴上不说,实则对容文清的感官,还是受了世俗影响,对容文清的出身,有些微词。
要知道,在如今的文人圈子里,容家的名声,比臭大街也好不了多少,不少文人,私下都骂容睿是个‘傍身小人’,认为容睿深谙阿谀奉承之道,将显德帝哄得团团转。
秦朔缓缓摇头,他还未曾看见容文清的文章,之所以说容文清不得了,是因为他知道容文清来到高平的原因。
“你可知,那容家小姑娘,为何来到高平?”
“她说是为了求学,看她一心想考上桃李的样子,多半目的便是此了。”
秦琴天真的相信了容文清的话。
秦朔叹气,他的女儿,别的都好,就是太过容易相信他人,也太过正直。
过刚易折,一个小姑娘,却心存正气,希望日后没有大的变故,他的女儿可以安安稳稳的嫁人生子,否则,便是一生不太平。
“她是得罪了皇后,自请出天麟三年,以作惩罚。你可知,她拿出的那封推荐信,是何人所写?”
秦琴皱眉,当今皇后不是容文清的姑姑吗?容文清得罪她干什么?罪过还大到不得不出天麟。“听严师兄说,是国子祭酒大人,祭酒大人是容家人,想必,是文清求来的。”
“非也,容祭酒为人迂腐,出身嫡系,他向来看不起庶出,容文清乃是慎王庶出四女,让容祭酒为她写推荐信,绝不可能。”
秦琴一惊,下意识问道:“难道,她那封推荐信,是假的?”
秦朔啼笑皆非,他女儿为何如此正直,“我的傻闺女啊,哪个学子敢拿来假的推荐信?蒙骗学府,一经发现,坐牢十年,那个小姑娘怎会知法犯法。容祭酒善书,尤其擅长草书。但草书放浪无形,为显庄重,他平日里大都写楷书,那推荐信上却是草书,笔锋如蛇行,荡气回肠,唯有他喝醉时,才会写出这般书法。”
“那就是说,文清灌醉了他,骗来了推荐信?”
“容祭酒也不是谁的酒都会喝,你啊,就别多想了,你只需知道,日后离容文清远些,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秦朔已经放弃和自己女儿说了,官场上的弯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