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明静静抬起眼帘,修长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黑眸中水光粼粼。就像个祈求温暖的孩子一般,微微一眨眼睛,模样就更是楚楚可怜得很。
最见不得别人这副模样,尤其是陆玄明。谢云殊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放开了自己的手,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道:“要看便看吧,你看了放心便好。”
陆玄明得了允许,动作轻巧娴熟地两下便扒了谢云殊的衣服,丝毫看不出刚才仅仅一刻钟之前那副忧郁可怜的模样来。
上身衣服都被扒|光,袒|露了整个前胸后背给人的谢云殊,脑海里重重划过两个字:戏精……
陆玄明起身打了盆温水,用毛巾仔仔细细将谢云殊后背的血迹擦拭去。
暗红的血迹擦干净后,露出的皮肤白皙紧致,如白玉般温润。方才被那样一道大雷劈过的地方,却留下一道斜贯后背的狰狞伤口。好在谢云殊的自愈能力极强,伤口已经自己止住了血。
陆玄明忍不住抬起手,轻轻触摸上那温软的肌肤。
这实实在在是,这世上莫大的诱惑。
感觉背后痒痒的,谢云殊也不知陆玄明在干什么,以为是背后的伤没好全,小白花正摸着伤口伤心自责呢。虽然后背还有一点疼,谢云殊只得好言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为师真的一点都不疼。”
就算自愈的能力再强大,毕竟遭受了那样险恶一道雷,岂会真的不疼?
陆玄明默默起身,在谢云殊面前跪下。
谢云殊疑惑地看着跪在眼前的陆玄明,只见他竖起三指,指天赌誓道:“从今往后,玄明若再让师父受到半点伤害,必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谢云殊连忙伸手将陆玄明从地上拉起来,道:“我们修行之人,出门在外难免受伤,不需如此自责。”
陆玄明起身,为谢云殊上了随身携带的伤药,再寻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衫,亲自为他披在身上,低头认认真真地系上衣带。
谢云殊低下头,正好看到陆玄明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摸了一把。
陆玄明身子一僵,轻轻道:“师父,玄明一定会改变这一切。一定。”
谢云殊没明白陆玄明说的是什么,只默默点了点头,道:“只要你想改变的,就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陆玄明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
柳浦镇上的妖异已经除了。第二日,谢云殊赔了老板娘几十两银子的房梁和窗户钱,和陆玄明回了罗浮山去。
接下来的几个月都太平无事,谢云殊闲来时而炼炼丹药,白日里时而给山里的灵兽们开坛讲法普度一下众生。
九天荡魔祖师常常打坐在罗浮山巅陵曲银台上,左手抱一只狐狸,右手抱一只兔子,膝盖上还窝着一只小黄鼬,乐此不疲地教育这些小精怪们怎么正确修行。
小精怪们歪着脑袋,耳朵一抖一抖的,在谢云殊怀里蹭来蹭去。
谢云殊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心,光阴在山中如箭一般去得飞快。
自从回了山以后,陆玄明每晚都要整夜守在谢云殊身边,寸步不离。据说这是清徽宗门的又一条优良传统:弟子初练回来后的三年里,要夜夜守着师父,以便夜里端茶送水伺候师父,用自己的真诚来打动师父,师父便通过徒儿日常的行为来考量他的为人。
玄明守夜已经连着三个月了,谢云殊心里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临睡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