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殊沉默片刻,道:“或许当夜,那妖孽便已经逃去了。”
云慕上仙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不无可能。”
“这件事就暂且揭过吧。”闹了几日只怕继续下去人心惶惶,谢云殊道,“日后在禁地加强守备,以防不测便是。”
云慕上仙懊恼道:“只能这样了。”
“师兄一心为清徽考虑,云殊一直都知道。”谢云殊道,“此事不必过于懊恼,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云慕上仙点点头,方欲接话,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小道童手中捧着一个巨大的蚌壳,匆匆跑进了殿中来。
最厌恶他人不按规矩、冒冒失失的模样,云慕上仙厉声呵斥道:“不经禀报擅闯殿中!你捧着个蚌壳野马一般乱跑什么!”
“上……上仙……”小道童吓得捧着蚌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弱弱地结结巴巴道,“尊上……”
“不要惊慌。”谢云殊淡淡问道:“发生了何事?”
小道童惊魂未定,抬起头看看云慕上仙,突然深吸一口气,又连忙转过头去看着谢云殊,捧着怀里的蚌壳对谢云殊道:“尊上,这是给您的战书。”
云慕上仙微微眯起双眼,道:“你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不不……”显然云慕上仙会错了意,小道童连忙摇摇头道,“这封战书是刚才一条半人半鱼的东西送来的,战书是他们大王下的。”
原主虽然斩妖除魔在三界树立了仇敌无数,但从未与人鱼一族有何恩怨。谢云殊用手指了指丹墀下的地面,示意小道童把蚌壳放在地上。
小道童连忙起身,依照谢云殊的指示,捧着大大的蚌壳放在了大殿中央的地面上。
谢云殊用手一指,原本紧闭的大蚌壳随即慢慢打开了一道小口。
谢云殊再将手一抬,蚌壳便随着他手抬起的速度慢慢张开,逐渐露出蚌壳内黑压压一团深紫色的妖气。
云慕上仙暗暗握紧了手边的仪元剑。
那团妖气从蚌壳内霍然射出,似一道利箭直直像谢云殊面门射来。
谢云殊身形未动,云慕上仙早已猛然拔|出手中的长剑,挥剑一挡。
“铿——”紫黑的妖气被剑一斩,纷纷四散退开,在空中有序地游移。
直到最后,游移的黑气一一定型,在空中形成一副巨型的文字。
——这是一封战书。大致的意思是清徽枉为三界第一仙门,实则阴狠毒辣。几日前不分青红皂白将人鱼王澹台久夜的未婚妻绿苡关押杀害,久夜震怒,要约清徽掌门谢云殊三日后在通神桥决一死战。而且表示要生擒谢云殊给自己手下轮x以消心头之恨。
这封战书不仅出场方式十分挑衅,言辞之间更是充满了挑逗与不敬。
云慕上仙握紧了手中的剑,越往下看,手中的剑握得越紧。直到整封战书看罢,云慕上仙握着剑的手早已骨节泛白,气愤得忍不住举剑将半空中那幅战书一斩而碎。
望着空中黑色的字迹逐渐化为虚无,谢云殊收回了目光,道:“既然如此挑衅,云殊只能奉陪。”
“不!”云慕上仙提剑起身,怒道,“这孽畜实在忒猖狂!那蛇妖是我让关入五天无地,与你无关!我非要亲手结果了这孽畜的性命!”
“师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清徽。”谢云殊起身道,“我既身为掌门,此事理应我来负责。”
“我意已决,师兄不必再言。”
——
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