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鹏涛跟黎昕还以为他是吃什么过敏了,一个劲儿的催他去校医院。
小双整个人状态很不好,反应都慢半拍,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背着书包去上课了。早上连着两节本院的数学物理整合课,他脑子发沉,心里也乱,笔记记得乱七八糟的,总是跟他坐一块儿的同学好几次问他是不是病了,后来干脆把他的笔拿下来说:“你别记了,用手机录一下音吧,回头把我的笔记借给你。”
三四节就是产业分析,董喜双脚步虚浮地飘到光华楼,刚进教室就熬不住趴在了最后一排的桌子上。
萧骏走进教室,眼睛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以往只要他一进来,总是能立即在众多注视的目光中一眼看到小孩儿,占好了位置笑着冲他招手,都是一样的眼睛,但总觉得小双的眼睛格外亮些。
他皱了下眉,难道是病了?他知道董喜双最爱上课,没事是绝不会缺课的。
往后面走的时候才看到最后一排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这种全院大课的阶梯教室,功放喇叭装在教室的四个角落,最后几排声音太大,一般是没人坐的,因此越发显得那个身影孤零零的。
萧骏坐过去,看到小孩儿整张脸埋在手臂里,两只手紧紧攥着拳头像是在忍痛。
他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小双的肩膀轻声唤他:“小双,小双?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董喜双抬起头,看见是他,委委屈屈地叫了声:“萧哥……”接着双眉一蹙鼻尖一红,眼泪立刻在眼圈里开始打转。
萧骏吓了一跳,昨天中午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像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整个人都蔫了,眼睛又红又肿,一脸的泫然欲泣。
萧骏皱眉,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焦急:“发生什么事了吗?病了?有人欺负你?”伸手盖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凉,并不烫。
董喜双一听这话更要哭了,他的萧骏,明明自己正在经历着这么痛苦的事情,却还在军训的时候叫大家起床,给自己折被子,做好吃的,像哥哥一样温柔地关心自己。
“萧哥——!”
董喜双再也忍不住了,抽搭了一下子,一头扎进了萧骏怀里。
萧骏扎煞着两只手愣住了。
铃声响起,老师走上讲台,打开了PPT准备上课,萧骏只好拍拍董喜双的背哄劝着:“到底是怎么了?嗯?”
以往萧骏最喜欢看董喜双听课的样子。他做什么都专注,上课尤其是,两只眼睛瞪着老师,身体微微前倾,仰着小脑袋瓜,不时抿抿唇露出小小的酒窝,或者低下头刷刷地记笔记,简直是物我两忘。
这堂课他却一直在走神,笔记上只写了几个字,要么在发呆要么在偷看自己,每当自己带着探询的目光看过去他又赶紧垂下眼睛。
任萧骏想象力再丰富也猜不到小孩儿是在心疼自己,课间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犹豫地问:“……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摇头。
萧骏简直心累,这孩子一向心思单纯,能把他打击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事呢
“那,是想家了?”
小双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张了张嘴,最后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萧骏简直哭笑不得,到底是小孩儿,刚离开家几个月就想成这样。
这堂课他也没听好,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能逗小孩儿开心。
下课的时候终于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