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问:“还要吗?”
前方共有三个人,于是,一共吐出了三声含糊不清的“不”。
她点点头,又说:“我不想吓唬你们,但这是我能想出的,最有效的方法。既然害怕,就别再找事啦。那些东西,我都交给了你们。去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保护好自己。”
她言语和行动上的差异,实在过于明显,听得人一愣一愣。
为首的青年抹着鼻血,怎么都抹不干净,反而把下半张脸抹得满是血迹,乍一看十分吓人。他硬撑着,用犹如重感冒的声音问:“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为……为什么要保护好自己?”
他受到的惊吓,一大半源于封云,一小半源于她的吩咐。他只是鼻出血,并非脑震荡,转眼就想清楚她的暗示:她任凭他们取走武器,是为了让他们防身。
可是,从谁手下防身?
封云顺手把手-枪插回内袋,说:“存活到明早八点,你们总不会认为,是坐在火堆旁边,无所事事地等到八点吧?”
连续的喧闹惊动了其他人。她作出解释时,留在套间的女白领等人纷纷来到门边,狐疑地望着单人间里的奇怪场面。
他们都听见了她的话。
封云无心充当领导者。此前,何峡进行种种安排,她仅是安静地听着,让进入一只耳朵的话语徘徊几秒,再从另一只耳朵流出去。但这些人来都已经来了,她不可能叫他们走开。
她想继续说,他们也想继续听。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忽然之间,又紧紧闭合。
下一秒,她奔向窗口。
天黑前,暴风雪已卷土重来,风力和降雪量都不可小觑。酒店里的人束手无策,却暗自庆幸,觉得自己选对了,并深切地同情离开的同伴。
寒风猎猎作响,夜空布满乌云,小镇上没有半点灯光。他们身处如此黑暗压抑的环境,当然不愿没事往窗外张望。
直到封云扭头就走,他们才面面相觑,满头雾水地跟在她身后。
她旁若无人,将窗锁打开,轻轻推开窗子。酒店最高只有三层,不存在预防坠楼的防护措施。一股足以刺痛皮肤的冰冷空气,立刻涌进这并不温暖的房间。
抱怨声此起彼伏,有男有女。那三名青年倒是老老实实,顶着寒风,一声不吭。
封云侧身倾听,半分钟后,忽地轻声说:“先别说话了,你们听。”
她的语气相当严肃,透出此事非同小可的味道。催促声戛然而止。其余七人情不自禁,遵照她的建议,尽力细听外面的声响。
起初,只能听到风声,渐渐地,竟当真多了别的声音,比如说……人类的尖叫声。
发现有人在尖叫的一刻,无论出身背景,学历职位,每个人背后都窜上一股没顶寒意。
“……是谁啊?”女白领颤巍巍地问。
她没能抓到问题的关键。封云也没有答话。
她再次拉开背包,取出强光手电筒和护目镜。护目镜兼具夜视仪和护具的功能,也可以让人锁定她的位置。这时候,最后一项功能自然是形同虚设。
天赋能力受限,就是这么不方便。不过,她做好了准备,才进入认证世界,已经算是作弊了。
当代最新款式的照明工具,能够切换成不同模式。光照距离最远的,是一道光柱笔直射出去,但照明范围比较狭窄。她将手电筒调节为“普通”,把它架在窗口,让它的光照着酒店大门前面的马路。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这些人连呼吸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