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见她不接话,原准备的说辞卡了壳儿。好在白氏也不是那种心思深的人,也耐不住再周旋,何况在白氏看来,现在的江堇姝只被族群抛弃的小羊,又初来乍到,自己这个做个二伯母的张了口,她总不敢得罪吧?
“庭儿媳妇,今天二伯母来是想跟你借件儿东西。”白氏果然直接道出来意:“你二哥最近要去拜访一位府城的大人物,为拜礼犯愁。人家是京城当大官儿的,真金白银都不稀罕,就喜欢什么古字古画,送礼也要投人所好不是,偏咱们家没那样精贵的东西。你奶奶对子孙读书的事儿很重视,同意你二哥支银子去外头买,谁知道这也难。也不知什么稀罕东西,随便一件儿就是大几百两,略好些就上千的银子,哎哟哟,咱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呀。况且你二哥说了,外头铺子里的东西没有合心的,怕是人家不喜欢,真正好东西都在一些世家大族手里藏着,或者只能去府城花大银子买。买是不成了,几百两的话,狠狠心也凑出来了,再多是没可能,总不能去卖房卖地吧?所以,二伯母才找到你这儿来,你娘的私房都做了你的嫁妆,拿一件儿出来应应急,我跟你二哥都记着你的好儿!”
江堇姝动了动嘴,还没说呢,白氏又急急的截断她的话。
“庭儿媳妇,你是官家小姐,比我们有见识,肯定知道这事儿对你二哥、对我们顾家有多重要。以前呢,还想着能托你们江家走走门路,但现在江家连你都不认了,咱们就更别想占什么便宜。再者说……”白氏瞟了眼正专心练字的顾庭,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女人这一辈子,要么靠娘家,要么靠夫家,要么靠儿女,你呢,是一样儿也靠不上。老奶奶年纪大了,总有走的一天,那时必要分家的,你跟老四可怎么办?若是你二哥当了官就不一样,那时咱家也立起来了,照顾你们俩小夫妻还不简单。”
顾香秀突然也开了腔:“四嫂,二哥读书是光宗耀祖,这也是咱们家头等大事,一幅字画罢了,能跟二哥的前程相比?四嫂,你可别舍不得,总要看得长远些。”
江堇姝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管心里如何想,面儿却是一抹苦笑:“二伯母的来意我清楚了,二哥读书的确是大事,若能帮上忙,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二伯母也说了,江家不认我了!咱们这是在私下里,也不怕说给二伯母听,别说是我娘在世的时候,便是我爹在世的时候,我们母女便过的艰难。我无父无母,江家又嫌弃我,出嫁时能给我什么嫁妆?我娘的东西,早让她们搜刮干净了。”
白氏面露狐疑:“总不能一件儿都没有吧?”
显然白氏也清楚江家会苛待她,嫁妆送来时她就见了,的确置办的敷衍。但女孩儿出嫁都会有压箱底儿,白氏觉得江堇姝再如何被苛待,至少身边还带着一房陪嫁,岂能没藏点儿好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白氏暗暗关注着西院儿,总觉得西院儿手里头有钱。既然能有钱,想来也会有几件儿好东西。
白氏打定主意要弄一件儿,哪怕不是字画儿,肯定也值大钱,可以转卖出去再买字画儿。
“确实没有。”
江堇姝对银钱并不吝啬,之所以拒绝,一是不喜白氏,二来顾庆科举乃是无底洞,有一就有二,只怕被吸干血也得不到好儿。另外,她也不想露财,若是知道她手里有钱,白氏肯定会不停的打主意。
白氏眉头一皱就想翻脸,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若真没有就算了。那庭儿媳妇借点银子吧,凑一凑,我让你二哥再到外头寻摸去。”
江堇姝依旧是哭穷:“我哪里有钱呢,倒是月初送来的一两月例没有动,还有以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十两,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