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所以两人差不多是同时醒来的。
林清眷本想直接起身,但又被安辞撒娇拉着赖了会床,正好她也还没缓过睡意来,便闭着眼和她说了会话。
“你说我们铺子只卖胭脂水粉会不会有些单调了?要不再添一些簪子手镯之类的来卖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考虑一下。”
“还有还有,我看店这段时间,发现很多平常不买这些的姑娘但是也有要用的时候,可又觉得只买来寥寥用几次有些太浪费了。”安辞思考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拿几样出来,专门给这类姑娘化妆。”
“有一个问题。”
安辞虚心求教道:“什么问题?”
“谁来帮她们画呢,”林清眷睁开眼,眉眼慵散,又带着一丝兴味看着她:“你吗?”
“我…我怎么就不行了!”安辞哼了一声,不满道:“虽然我以前也确实不怎么化妆,但是我也看过很多种不同画法,你可不要小看我。”
“那,我今日的梳妆就交给你了?”
安辞懵了一下:“这么快吗?不对,你平日也没有擦什么呀。”
“平日是平日,今日不同,总得给你一个机会不是?”林清眷起了身,安辞也跟着爬了起来,苦着脸还没说什么,突然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被面上。
她低头一看,是她的那块玉佩。
安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绳子还在,但是已经断掉了,稍微用力就被扯了下来。
她一下子没有缓过神,倒是林清眷回头看见道:“怎么了…是你的玉佩吗,绳子断了?”
“嗯……”
她手里拿着那根绳子,有些困惑,但占据心头更多的是迷茫和惆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情绪,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安辞仔细的看了一眼绳子。
它已经开始泛白了,加上已经用了十几年,按理来说这么久一般的绳子都已经酥化了,确实是很容易就断掉的样子。
可是她从前在街边买了无数条手链,一个星期,两个月,都坏掉了,但它依旧顽强的在她脖子上挂着。
她从来没想过……这根绳子也是会断的。
林清眷看她情绪低落,安慰道:“这种东西用久了都有断的一天,正好我之前有编过红线,我给你换一根重新绑上吧。”
“好,”安辞应了一声,可是应完又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可是怎么会断呢……明明它这样的子很久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断了呢。
她一只手不自觉的将绳子攥紧,另一只手摩挲过玉佩温凉的轮廓,只觉得心里蓦然的空落了一块出来。
林清眷拿了绳子返回到了床边,安辞将玉佩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也不说话了,抱着膝静静的看着她穿绳,等到系了结重新回到她手中,她才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又勾了勾嘴角。
“这块玉是我爸爸给我的,我从小戴在身边,每次不舒服想要拿下来的时候,都会被他们教训,结果没想到今天看见它就这样掉在我面前,我却会有些难过,”安辞垂下了眼睫:“我上次看见这根绳子明明还只是发黄而已,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变成这样了。”
身上惯常佩戴的东西有时候确实会疏于打量,林清眷不知道她上次看见是什么时候,但一根绳子从发黄到变白也有很长时间了,便下意识以为她的‘上次’是很久以前。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总有感慨怀念过去的时候,她更倾向于在此刻当一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