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汉全席,最后还是得空着半个肚子回去。
要安辞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痛苦。
这场宴会是在午间,还没有开宴,宾客各散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安辞直想叹气。
在这人情冷漠,虚情假意的社交往来中,也唯有她家小姐那张好看的脸可以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了。
但就在她暗中盯着林清眷那小半张侧脸的时候,安辞突然听到了一道耳熟的声音。
“这不是安姑娘吗?”安辞抬起眼,发现是熟悉的紫衣,只是今天没蒙纱,那一张媚色天成的脸便干脆的露在了外面,她又移了移眼,似乎是才看见林清眷,含了丝抱歉的笑意:“原来是跟着林小姐来了,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碰见。”
“的确是没想到。”
林清眷语气平淡的回道。
千烟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若有请帖寄去齐府,那么现在唯一能够出来撑门面的就是她了。
但这家主人竟然同时请了她们两个,这就有些奇怪了。
淮江并不大,再加上大家彼此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相熟,这边的奇景很快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千烟看了他们一眼,道:“若不介意,我陪林小姐走一走?”
“走就罢了,去那边亭子坐一坐就好,”林清眷侧过头对安辞道:“我和她去那边亭子下盘棋,你去帮我要副棋盘过来罢。”
安辞乖乖应了一声,去拿棋盘了。
千烟看着轻笑了两声,她的眉眼里都藏着媚态,哪怕神色清正,那点撩人也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真是个可爱的姑娘,难怪林小姐这样护着。”
白齿咬过红唇:“生怕我吃了她似的。”
林清眷朝亭子那边走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想必你没这么大的胃口。”
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她又笑了两声:“这倒也是。”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林清眷道:“若还有下次,我不介意将事情捅到齐伯父那里。”
“林小姐这话我可不太明白,”她的笑意淡了下来:“我都做了什么了?不过是去买了几盒胭脂罢了。”
“你自然可以装糊涂,但想来掩耳盗铃也蒙不了别人的耳朵。”她们坐到亭中的时候,安辞也端着棋盘和棋子小跑过来了,林清眷收住了话尾:“你以前的事情,齐伯父难道不知道吗,只不过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千烟唇角只还弯着那浅薄的弧度:“是她先动了我碗里的东西的。”
林清眷和她对视,突然温柔的笑了笑:“除了你,又有谁稀罕呢。”
“名分、钱财、权利,”她声音轻柔,从舌尖吐出,反问道:“你又是稀罕什么呢?”
若真的不稀罕,为什么不让给她?
为什么要死死占着这个位置?
让他烦恼,让她碍眼。
林清眷没有回答。
她既没兴趣再将对安辞说过的解释再重复一遍,也没兴趣给这样一个充满怨怼的问题答案。
就像她那天对安辞说的一样,她其实并不算个和善人。
她喜欢像安辞这样的小姑娘,心底柔软善良,没有太多污浊,又充满了活力,光是看着她的笑容就让人心情愉快。
林清眷对待这样的小姑娘总是会有许多耐心,愿意花时间去一点一点雕琢,温柔的爱护她们。
在这个世界值得她这样花心力的,只有安辞一个人,而她对其他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