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顾鸿影外,顾家上下谁不知郑轶秉性, 皆是嗤之以鼻, 只是顾老爷和杨太傅多年好友, 实在不忍心让他被郑轶所骗,正想去苦劝莫断送了女儿的幸福, 倒是顾柔嘉冷笑道:“爹爹何苦去自找苦吃?杨太傅是什么人?皇帝的老师, 在朝中混迹多年。爹爹被郑轶所蒙蔽, 源于他是故人之子,爹爹对他存着怜爱的心思, 但杨太傅可不会。他未必不知郑轶秉性, 何况杨江蓠对郑轶情根深种, 杨太傅爱女心切,自然扶持。”她坦然的望着父亲, “嘉嘉甚至怀疑, 想要哥哥丧生于小枣红蹄下, 这计策本就是杨太傅所出。”
如今想来,前世郑轶翻脸,和杨江蓠一起对顾家落井下石,彼时杨太傅未必不知情,那么什么样缘故让他对昔日好友这样狠绝?
只怕,他早就存了要置顾家于死地的心思,不过一直掩藏着很好,好到了让谁都想不到,这位太傅大人,竟然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人。
顾老爷的瞳孔微微颤抖着,这样多年的交好,他一直将杨太傅视为挚友,但现下,这位挚友和好友遗孤竟然联手,要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让顾老爷顿觉幻灭。天人交战了良久,他才轻轻的说:“或许吧。”
心知父亲虽和杨太傅情非泛泛,但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哪怕如今他想不明白,但定然会释怀的,因而顾柔嘉不必着急,假以时日,顾老爷定然会想明白的。
这日里顾柔嘉才起身,端上来的虾肉馄饨只吃了半碗就直说吃不下,沈澈只坐在跟前喂她。顾柔嘉满脑子盘算着怎么逃了这喂食,就见旺儿进来,笑着对两人行了一礼,随后笑道:“殿下,王妃,前些日子的令人打探是否有人与宸妃娘娘相似的事,已然有些眉目了。”
一听这话,两人皆是正襟危坐,深知两人对于宸妃之事极为关心,旺儿并不卖关子,忙低声道:“自那日荣安郡主前来告知可寻相似之人找到共同点来为宸妃娘娘洗刷冤屈,奴才已令人去寻,一月中几乎遍查大燕,实则在半月之前,就有人回禀,在冀州附近的小山村中,有人如宸妃娘娘一般,生下了怪异的孩子。”
沈澈英气的眉头顿时蹙起,冷笑道:“你很能耐,这样大的事,既不回禀本王,也不回禀王妃。”
眼见他动怒,旺儿心中一寒,赶紧向他行了一礼:“殿下容禀,奴才虽得知此事,但并不敢即刻上报。虽寻到一例,却也看不出什么共同点,只知这孩子生得极为怪异,才生出来,就给孩子父亲溺死了,再一深问,更没有人知道了。”
明白沈澈关心则乱,顾柔嘉忙将那碗虾肉馄饨端给明月,令她拿下去,自己则拉了拉沈澈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怒。后者脸色稍霁,静默的不再说话。顾柔嘉问:“你自幼伺候沈澈,知道他的性子,作甚不报?”
“殿下、王妃容禀。”旺儿忙不迭打了个千,笑道,“此事虽是千真万确,但那婴儿父母不愿提及,邻人知晓再多,却也不过尔尔,奴才等这才想用类比的法子,找到更多的人证明这点,这才按下不表,请殿下与王妃恕罪。”
沈澈沉默了半晌,勉强接受这话,冷声道:“而后呢?一无所获?”
“并非。”旺儿笑道,颇有些惬意,“自此事之后,散出去的人陆续传回消息,经多方查证,足足找到了一十五户人家曾有怪异婴儿出生,而奴才令人将这十五户人家对比,竟有十二户人家有一个共同点。”他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