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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在京中沸沸扬扬的传了好些日子,九王府几乎给人彻底孤立开来,中秋那日,太子沈奕又传出伤重的消息,帝后皆是在东宫静候儿子消息,无疑更是牵动朝野上下的心。以左都御史为首的言官再次上书求皇帝废掉沈澈爵位,陆剑锋和齐修远等人如何肯依,在朝上与之针锋相对,双方皆是不肯退让,接连几日,朝上都是剑拔弩张,看不见半点祥和宁静之感。倒是杨太傅进言,请皇帝暂行将沈澈禁足,一切等天象解了之后再行区处。
禁足的旨意当日就下来了,顾柔嘉接旨时兀自愤愤不平,哪怕内侍早就是清净人了,见了她气得小脸发红的样子,也是心中怜惜,劝道:“王妃息怒,这天象之事,谁也说不明白,也只能听之任之。再怎么禁足,九殿下还是亲王之尊,要是王妃因此气坏了身子,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况且,贵妃娘娘尚在宫中,未必半点转机没有。”
饶是恨不能将帝后给活活咬死,但顾柔嘉不得不顾念腹中的孩子,只得颔首,勉强压下这股怒意。转念一想,现下皇后为了沈奕可谓是魔怔,只怕胡思乱咬,到时候顾贵妃若是着了道,岂非要了人性命?因而她强压火气,对吉祥说:“我与姐姐多日不见,实在是想念,只是现下九王被禁足,只怕也不能再见。公公回宫之时,可否替我向姐姐传一句话?”她说罢,见吉祥踌躇,也不点破,只是对明月说,“吉祥公公伺候在陛下身边,劳苦功高,去将库中的碧玉如意拿来,送给吉祥公公。”
一听这话,吉祥笑道:“不知王妃有什么话要奴才捎给贵妃?”
“如今我被禁足,乃是天象所致,姐姐关心我,却也不要与陛下强项顶撞,坏了情谊就不好了。”顾柔嘉笑着说,吉祥思量片刻,寻思着也不难,当即应了。沈澈立于顾柔嘉身边,握了她的手,轻声问,“这些日子太子病情反复,皇嫂担心之下,将那一十六位太医都拘到东宫去了?”
“皇后也就太子一个儿子,自然看得如眼珠子一样金贵,只是也不能为了太子殿下将太医院搬空呀。这些日子大多是太医院正选出三位御医去东宫看护,奴才早上还去东宫看过,今儿是右院判等四人在东宫。”想到沈奕现下的样子,吉祥叹了一口气。在宫中浸淫多年,吉祥对于这些事有着先天的直觉,这流言之事,八成是皇后所为,而沈奕的伤势,也是沈澈所为。只是做奴才的,主子要如何,他可不管。因此,只是笑道:“殿下身子不好?”
沈澈摇头:“随口一问罢了,毕竟,都道是我克了太子。”
吉祥不免哑然,更不敢去接话,只是笑:“九王殿下是大燕的亲王,一等一的尊贵,若有病痛,定要多加看顾才是。”
沈澈不置可否,待吉祥去了,才抱了顾柔嘉坐下:“瞧我的傻宝宝,连脸儿都气红了。”
“为了宝宝,我也不肯生气。”顾柔嘉摇头,全然是坚定,“杨太傅这以退为进,当真是能耐,给朝中人留下宅心仁厚的印象来,还断了咱们的退路,要是在府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咱俩终于将自己克死了。”
沈澈展眉一笑,令人取来笔墨,自己则写了一封信,令旺儿即刻送到云先生府上去,又令一个白净的小内侍过来,说:“王妃有些头疼脑热,你且去太医院,令主事的左院判过来为王妃诊治。”
看着那小内侍风风火火的往外面去了,顾柔嘉缩在沈澈怀中,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低声道:“你那样笃定他一定会来?咱们现在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亲王和王妃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