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的,现下来不得,我只得事无巨细都问上一问,待回去之时才好复命。”
“姑祖母给谁绊住了?”顾柔嘉一怔,顺势问道,飒敏笑盈盈的摇头,“非也非也,不是给人绊住了,昨儿个夜里寿王妃相邀吃鹿肉,咱们将军也陪着郡主回娘家去,老主子欢喜呢,多吃了几杯酒,又多尝几块了鹿肉,半夜里克化不动,闹起了肚子,实在来不得。”
不想安定长主竟也贪嘴多吃,沈澈一叠声问过,飒敏一一答了,这才放心:“姑祖母年岁大了,也该多多保养。”
“可不呢,”飒敏笑道,“殿下和我家将军颇有些交情,也知晓他绝非多言多语的人,为着这事,昨儿个竟也唠叨起来,出来时老主子尚且笑呢。”
暗想陆剑锋的模样,顾柔嘉不免笑起来:“陆将军哪里是少言寡语,上回嘱咐郡主的劲儿可厉害得很,就是女子也比不得他聒噪。”
飒敏大笑起来:“阿弥陀佛,王妃和咱们家郡主极是投缘,连损起将军来都是一样的。将军昨日听得聒噪二字,当即就脸红了,望着郡主就是满脸的委屈,我险些以为自己眼错了。”她笑得那样欢喜,话里分明是对陆剑锋的埋汰之意。想到陆剑锋那儒将满脸通红的样子,顾柔嘉“咯咯”直笑,才笑不过几声,就打起嗝来,羞得脸儿像是被煮过一样,一头扎进沈澈怀里,后者不免好笑:“嘉嘉羞什么?飒敏姑姑又不会笑话你。”
“不,臊得厉害。”顾柔嘉声音闷闷的,咬着沈澈的衣衫,颇有几分羞赧。沈澈好笑至极,也只由了她性子。飒敏咬着唇笑:“王妃这样有活力,想来的确好了许多。”她一面说,一面从袖袋中取出一个锦盒来,正色道“老主子虽不得亲自前来,但关怀殿下和王妃的心一点也不少,特特让我将这东西交给殿下。”
她素来是笑盈盈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散漫,但现在她一本正经,让人有些无所适从,连羞赧的顾柔嘉也露出半张脸来,好奇的打量着那锦盒。沈澈薄唇紧抿,伸手接过那锦盒,不知何故,那小小的盒子竟似乎有千斤的重量。飒敏只是笑,示意沈澈打开它。
那锦盒中以红布包覆着一个不大的物件,层层白布之下,却是一个半个手掌大的扁平老虎,那老虎虽是威风凛凛,但比起寻常老虎又失真。那老虎入手温润,沉甸甸的,非金非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顾柔嘉虽不知此物是什么,但隐隐有了猜测,静静地握紧了沈澈的衣袖。后者薄唇紧抿出一个刚硬的弧度来,猛的将那扁平老虎握紧:“飒敏姑姑……”
“这是老主子的意思。”飒敏笑了,“老主子让我转告九王殿下,当年她受人蒙蔽,不查之下逼着先帝赐死了宸妃,老主子说自己欠九王殿下一条命。”她笑着,意味深长,“老主子说,太/祖皇帝和先帝双双选择将此物托付给她,现下她将此物交还给她所认同的天家子弟,交还给本该是先帝嫡子的九王殿下。”
“九王殿下杀伐决断、品性坚韧,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飒敏说得很慢,沈澈静静地听着,大手握得愈发紧了,那素白的手指泛出了青灰之色,微微发颤。
那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