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皇帝有些无奈,这小孩怎么看着精明,说话直愣愣的不知道拐弯,“既然你说之前是先人的想法,那我再考你一题,你跟我说说你对南水北调挖运河的想法。”
“从长久来说,南水北调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不过挖运河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水利方面可以说是关乎整个国家的大事,怎么挖河,从那里挖,河坝河堤怎么修建,要用什么材料,谁去监督,怎么避免这笔开销不被层层剥夺……”景明一张嘴就是一大串,古今中外洪水干旱一直都是一大问题,景明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简直就是太多了,一开始把问题一件件提出,然后在皇帝的惊讶注视下,自己起身走到地图前,根据地图标明的东西,给皇帝讲了一堂深刻的水利方面的演讲。
“你就跟我说说,你还会什么。”皇帝对景明这小家伙已经哭笑不得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在这小家伙的心里,可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需要尊重的长辈,不过这样率直不畏畏缩缩的性格很被皇帝欣赏。
“除了阴谋诡计人心这种东西,其他的我都略懂一二。”景明毫不客气的讲到,也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的短板。
“噗——”守在外面的林贵听到景明的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行了行了,你可以退下了。”皇帝挥了挥手,深深的觉得性格这么直的孩子实在是不适合官场,就算让他当了状元,也不想让他去翰林院混日子,可这个年龄这种学问,他又不舍得放这孩子出去当个知县啥的一点点往上磨,这可真是……
“皇上我还有话要说。”景明不走,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真的和那个李树回乡找村长处置。
“何事?”皇帝挑眉问道。
“我要回乡了,我同乡的人刚刚来找我,虽然事有蹊跷,可他说我父亲突发急症,我必须要回去看一看。”景明口是心非的说道。
“事有蹊跷?”皇帝这更好奇了,“你仔细说说。”
“殿试前,我和我的同窗师兄在紫禁城外等候,就在即将进城的时候,我同乡的人突然出现,拽着我就要出城,不过被师兄拦了下来,纠缠片刻,他就开始说我爹突发急症,卧床不起快走了,我娘让他带我回去见我爹最后一面。”
景明说的不急不缓,表情嘲讽。
“可我明明前些时日还收到了家书,家中一切安好让我安心考试。师兄质问他之后,他又说是因为村里突然传出不好的传言,其他人都不愿意来,我爹就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传言,气得突发急症。可他平时和我家里并无来往,绝不可能为了此事,从千里外赶来,我娘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人找我,再说山高路远,从我家到京城少说也要半个多月,如果突发急症命在旦夕,我就算现在回去快马加鞭,等到家的时候也怕是连头七都赶不上,他却非说让我立刻返乡,去见我爹最后一面。”
“苦读十年,殿试何其重要,我与他说殿试不能缺席,他却强拉着我要走,还嚷嚷着说我没有考试资格,因为……我的母亲曾经身陷勾栏。”景明眼睛明亮,不闪不避的看着皇帝。
“他说我父亲听到村子里的传闻,突然知晓我母亲曾是京城里面的花魁,一时接受不了才突发急症,可我母亲的身世父亲从未瞒我,虽然母亲曾经落魄遭受过那些不幸的事情,可她早已从良,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妻子,父亲从不觉得母亲有何不对,更不可能因为此事而大受打击。”
“这定然是因为我才华横溢遭人妒忌,生怕我除了头抢走他的位置,才出此下策,可偏偏我家太远,一来一回就算快马加鞭也仅仅是抢在殿试前才把李树送过来,而李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