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枫在一袋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粒药片, 扔进嘴里就着唾沫咽下去, 然后从绑在大腿的小包里抽出一卷纱布,卷起裤腿,用手指沾着涎水把伤口边缘清理干净,割断一截纱布包扎。进行完简单的处理后, 禹天枫滑下身子靠着桫椤坐好,开始认真观察现在身处的环境。
周围全是巨大的蕨树,看起来像桫椤, 但细看又有些差别, 禹天枫不懂植物,所以具体是片什么林她也不清楚。除了蕨树外, 还有许多山榕、橡皮, 粗大的板状根彼此交错, 深深埋进被苔藓覆盖的泥土。禹天枫脚边有几簇白色的小蘑菇,她摘起一朵闻闻,不知道这蘑菇有没有毒,能不能吃。树根和草丛里有很多虫子,不过体型比寻常所见大了许多,禹天枫以为是雨林里坏境好,营养丰富,才把这群小虫养的这么肥硕,没再多想别的。
吃了镇定药休息了一阵,禹天枫的力气恢复了大半,雨也小了不少,看样子再过一会就能停了,她望望天,太阳光越来越弱,她是早晨中的埋伏,算着时间这回应该快黄昏了。原始雨林的夜晚非常危险,很多捕食者都是夜行动物,白天没什么动静,夜幕降临则倾巢出动。禹天枫隐隐皱眉,必须赶紧找个安全的藏身之所,尽快适应雨林里的求生生活,就算连队放弃了她,她也要想办法走出去!
天色越来越暗,禹天枫用匕首砍了一截粗树枝,当做拐杖拄着走。雨林里不时传来怪异的叫声,有尖锐的,也有低沉的,显然不属于同一物种,让禹天枫奇怪的是,以她在南美训练的四年经验对雨林生物也算小有了解,此时却分辨不出林中的任何一种兽鸣林子里还有动物活动的窸窣声,禹天枫只是能听到声响,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一天滴水未进,饥饿和伤痛让禹天枫的行动笨拙缓慢,但她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天边还剩一缕阳光时,禹天枫找到一个稍微开阔的地段。这里是一道凹槽,泥槽内有积水,还有沉积的碎石块,想来雨水丰沛时这便能形成一条小溪。两旁树木略显瘦小,微微向凹槽倾斜,除了树木还有许多粗壮的藤蔓,蛇一般弯弯曲曲挂在树枝上。
看到这样的景象禹天枫沉闷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这里有溪流的痕迹,说明附近很可能有更大的水源,顺着溪流往下走说不定就能找到河流,有河流的地方就有原住民部落或者探险队驻营,运气好的话她就能走出雨林了!就算碰不到部落驻营,她也能找个好地方搭个蕨叶帐篷,或者觅个树洞藏起来过夜。
马克思主义哲学教导说,物质基础决定主观意识,意识有主动能动性,又反作用于物质,现在禹天枫就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时候,一想到有走出雨林的可能,肚子好像没那么饿了,伤口也没那么痛了,瞬间斗志昂扬,雄纠纠气昂昂地在林中穿行。
越往下走,泥槽越深,其中的积水也越多,形成了小溪流,再走两步,禹天枫甚至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听到水声,禹天枫的心情又畅快几分,不由加快脚步。
不知是累极了产生了幻觉,还是林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太多了,禹天枫总感觉没走几步身后就会跟着响起唦唦声,等她猛地回头查看时,除了滴落露水的草叶,什么都没有。
虽然并没发现异常,多年的实战经验还是让禹天枫留了个心眼,她低着头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取下左手腕的手表,当唦唦声再次响起时,禹天枫举起手表,把表盘光滑的背面对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