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不要订婚,我不要被随意安排!”何笑绝不可能如实交代。
何韵文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为何笑的婚事挑遍帝都适龄雌虫,推掉多少工作会议,花费多少人力物力筹办数场相亲宴会,落到何笑这里,就成了随意安排?何韵文有点寒心。
“带他下去,关房间里好好反省。”何韵文吩咐身边的侍从:“没想好就不能出来。”
何笑双手反剪,被牢牢制住,任凭他如何挣扎,依然被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咔哒”,房门反锁。
何笑尝试用自己的个人终端开门。
“滴,权限不足,无法解锁。”
“滴,权限不足,无法解锁。”
“滴,权限不足,无法解锁。”
……
在一遍又一遍的“权限不足”中,他终于认清了既成事实——他,反抗了何韵文;他,被囚禁了。
何笑又识图开窗。然而,不论使用控制器还是用个人终端,窗户依然毫无反应。他翻箱倒柜地寻找利器,找出了何竺曾经送他的礼物——一柄古剑。他举起利剑劈砍,钢化玻璃上,一丝划痕都没有,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何笑颓然地靠在窗边。
窗外,碧空如洗。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而他却被拘于一角,不得挣脱。
好冷。
平日里熟悉温暖的卧室,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在他被关了一天之后,何竺来看他了。
“笑笑,你怎么了?”何竺的声音伴随着门的解锁提示音传来。
这声音在何笑听来,宛如天籁。他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何竺。
“你来了!”何笑惊喜,“你是来救我的吗?”
何竺最近一直很忙,几乎快要扎根在科学研究院的赛恩斯星了。他得知了何笑被囚禁的事情,立刻往帝都赶。此时的他,穿得还是研究员的装束。
“我告诉雌父,我是来劝你的,他才放我进来的。”何竺无法正面回答,他眼睁睁看着何笑眼中希翼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竭力克制自己想要狠狠地回抱住何笑的冲动。
何笑沉默了。
“笑笑,你就和雌父服个软吧。”何竺温声劝慰,“他向来宠你,只是一时气到了,你和他好好说话,道个歉就没事了。”
“那你呢?这是你的想法吗?”何笑质问。
何竺的舌根都泛着苦涩,从何韵文开始为何笑挑选雌君起,他夜夜辗转反侧,一会儿想到何笑和他在一起时的担惊受怕,生怕被发现;一会儿又想到他往后终将和别的雌虫结婚,儿孙满堂……心中的天平在自私地耽误何笑,和放他自由、让他享受雄虫应有的一切之间不断摇摆。
当他得知,何韵文属意的是颜子律时,他的心更加煎熬了。颜子律的如今,恰好是他年幼时想要成为的样子。如果当初他读了军校,进入军部,一切会不会不一样?颜子律是他嫉妒的情敌,也是他梦想照进现实的模样。
在所有虫看来,颜子律和何笑再般配不过了。哪怕是何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逃避了,退缩了。在何韵文张罗相亲宴时,他以工作繁忙为由留在赛恩斯星,以工作麻痹自己。在得知何笑惹怒何韵文被囚禁后,他立刻抛下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帝都。
明明他已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本不应存在的关系。在见到何笑的这一刻,那些伤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是怎么想的?”何笑揪着何竺的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