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树三步并作两步,先上了车,探出身来等着宋菀。等宋菀走到车旁,他伸手抓住她手臂,猛地一把带进车里,手掌推着车门,用力往前一滑,“哐唧”关上,“走吧!”
“好咧!”
车冲出去,尚未坐稳的宋菀差点栽倒,被叶嘉树用力一托,方才稳住。
……这场景简直拦路绑架一样。
宋菀现在还有点儿蒙,等坐定一看,后面座位上放了一张黑漆漆大鼓,几支鼓槌,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奏鸣乐器。
她转头去看叶嘉树,“……这是要去哪儿?”
叶嘉树笑说:“这两位兄弟是艺术团的演员,下乡做文艺汇演,送温暖去的。”
宋菀将信将疑。
阿顺是弟弟,跟叶嘉树年纪差不多大,玩心也重,立即配合道:“是的,我是弹三弦的,我哥哥是唱歌的。”
叶嘉树看着她,“所以你也得出个节目。”
“……开什么玩笑?”
阿顺说:“不是开玩笑咧,咱们都要表演节目的。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要跳支舞,我给你伴奏。”他伸出两根食指,“哒哒哒”地在中控台上敲了一串节奏。
宋菀:“……”
叶嘉树说:“不跳舞,唱歌也行。”
宋菀:“……我不会唱歌。”
叶嘉树诚恳说道:“随便唱唱就行,咱们汇演的地方很穷,全村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村里小孩儿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接触外面的流行文化。”
宋菀沉吟起来。
这时候,阿顺“噗嗤”笑出声。
叶嘉树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边笑边指责阿顺,“你别笑啊,她差一点就信了。”
宋菀明白过来两人是在联合起来耍她,“……你这就是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叶嘉树身体一半靠着座位,一半靠着窗,坐得特别懒散,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你生气了吗?”
宋菀:“……”
哪至于生气。
乡镇道路颠簸,车开得很慢,沿路都是树林,满目浓荫,人仿佛走在打翻了的绿色颜料之中。
阿顺心情畅快,突然喊号子似的高喊了一声,紧着拖长声音,放声高歌。
那音色高亢又嘹亮,号角一样穿透了这铁皮车厢,一声一声,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叶间有鸟振翅,扑簌簌地飞起一片,阒静的树林立时便热闹起来。
叶嘉树忽地探身往后,从后排座位上,拣出一把乐器,拨了两下。
这乐器长得有点儿琵琶,但共鸣箱是六角形状的,比琵琶小,只有四根弦,上面缀着一条红白两色绸布缝制的背带。出来的音色悦耳又明亮,恰能和阿顺的歌声完美融合。
歌是方言,听不懂,但隐约能感觉是首情歌。
宋菀不由自主被感染,手指在腿上,合着节奏一下一下地敲。
叶嘉树看见了,笑了笑。
阿顺唱完,回过头来冲宋菀笑说,“姐姐,你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好听。”
阿顺嘿嘿一笑,
叶嘉树解释说:“他练好了,准备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姑娘表白。”
宋菀说:“那肯定没问题。”
阿顺不无得意,冲一直闷头开车的哥哥说道:“哥,你以后不准打击我了,这么漂亮的姐姐都说没问题。”
阿吉笑说:“哥等着喝你的喜酒。”
开了近两个小时,车到了村里。阿顺阿吉都是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