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简直傻眼,犹豫了一瞬,也跟了过去。
等她费力穿过了最后一片树丛,往河里一看,立马窘得掉头往回钻——三个大男人,全脱得赤.条.条,光着白屁.股挥臂划水,在河里载沉载浮。
宋菀回到原地,守着三人撂下的东西,等了十来分钟,听见树丛那端传来笑声。顺着叶缝看去,阿吉阿顺兄弟已经穿上了衣服,叶嘉树上衣没穿,黑色T恤被他湿漉漉地提在手里。
因为长期穿戏服拍戏,他脸跟身上完全两个色调,身上水珠还没蒸发彻底,衬着苍绿的树叶,那皮肤更是白得晃眼。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等拨开树叶,叶嘉树目光与宋菀对上,突然感觉到十分的窘意。他耳根泛红,掉过身去,把T恤上的水拧了拧,就着湿的,就这么套上。
后半程,叶嘉树走在最前,一句话也没跟宋菀说。
到了阿吉兄弟家里,叶嘉树找阿顺借了衣服换上,阿吉、阿顺和阿喜则是换上了傈僳族的传统服饰。
在家里吃过晚饭,阿吉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村口出发。
天已经快了,半亩残阳映在水里,烟树暮禽,绿水红光,人在画中走。
村口人头攒动,场下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宋菀没坐观众席,被叶嘉树领去后放音响的地方。他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又往她手里塞了瓶不知道何时拿来的花露水,对她说:“你就坐这儿看。”
没一会儿,阿喜来后台找哥哥们,看见宋菀,走到她跟前,期期艾艾地问:“……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看吗?”
宋菀把阿喜往自己跟前一搂,笑说:“好啊。”
一段歌舞开场,拉起晚会大幕。节目全是各民族的歌舞,听不懂,但听不懂自有听不懂的趣味。
阿吉在观众台架着摄像机摄影,阿顺管后台调度,叶嘉树是负责音响的。他就站在宋菀身旁,节目演出中间偶尔转头看一眼,她搂着阿喜正看得入迷。
晚会散场,又燃起篝火,大家不分演员观众,全在大场坝中央手拉手跳起舞来。阿吉和阿顺也牵着也加入进去,叶嘉树抬了个按钮,把音响里的音乐关了,夜空里荡起唱歌的和声。
叶嘉树转头看宋菀,“你去吗?”
宋菀摇头。
叶嘉树也不勉强。他憋了一晚上,烟瘾犯了,从口袋里摸出支烟点燃,把凳子拉近,在宋菀身旁坐下。
他侧头看她,忽问:“你看见了?”
“看见什么?”
叶嘉树不大自在,转过头去,“……你说呢?”
宋菀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是指白天游泳那事。
“……”这让她怎么回答,说看见,她也就扫了那么一眼,还隔得远;说没看见,又像是欲盖弥彰。难怪他一下午不理她,闹别扭似的。
“你不是玩摇滚的吗?”
“嗯?”叶嘉树有些没领会她的意思。
宋菀瞥他,“……这么单纯?”
叶嘉树差点一口呛住,咳嗽一声,脸憋红了,更显得他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摇滚精神是独立自由,不是性和毒/品。”
宋菀住了声。
她意识自己该让这个话题过去,而不是鬼迷心窍地与他抬杠。
这话题聊得过了界。她不是世人眼里以为的放浪形骸,相反,在唐蹇谦的评价里,这个方面她无聊得如同天生不具有任何欲/望。
叶嘉树擅长察言观色,这话题他也觉得窘迫,抽了口烟,轻飘飘地带过去,问她觉得今天的演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