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亲吻他。
一股温温甜甜的气息,热乎乎拍打着他的脸庞, 然后他感觉到一双小巴掌落在他下颌位置,轻轻抬起他的脸,让他能更好地迎合她。
原修本能地回应她,与她缠绵又分离, 如此几番,他的意识飘的更远了。
他又不想睁开眼睛, 还蛮享受这种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亲密。
直到十多分钟以后, 他才缓缓睁眼, 视线渐渐清晰,发觉女孩跪在他床边, 捧着他的脸, 专注地亲吻他的唇,热情又认真。
原修从被单里伸出手, 摸到她的背上, 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隔着单薄的衣裳, 也能感觉到身体结实, 皮肤紧致,他的指尖哒啦哒啦滑倒腰身位置, 被她轻轻咬唇, 警示。
于是原修就乖了, 大掌上移,捧住她的后脑勺。
陆蔓蔓啄了啄他的唇作为收尾,然后平躺在他的身边。
原修左右四望,周围人陷入熟睡,鼾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程遇和顾折风两个人坐在帐篷外面,有细碎的聊天声传来,却遥远而听不分明。
不远处的山峦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迷糊感。
他柔声问她:“怎么了?”
怎么突然跑过来吻他。
陆蔓蔓红着脸低声说:“你睡吧,我回自己床上。”
原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点了火就跑,留他一个人煎熬,没这种事。
“跟我一起睡。”原修抱着她,用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于是陆蔓蔓将脸滚进他宽厚的胸膛,像猫咪一样蹭了蹭:“明天我们能回家吗?”
“如果路况好的话,应该能行,不过也说不准。怎么,在这边睡不着?”
陆蔓蔓低声絮语:“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被埋在废墟最深处,被砸得头破血流,手脚都被砸断了,没有人来救我们”
她身体狠狠地颤栗了一下子,被原修更紧地抱住。他拧着眉心凝望她,与她面面相对,湿热的呼吸交织。
“乌鸦嘴。”他有点生气:“不要讲这种话。”
惨淡的月色为她的脸庞镀上一层冷幽苍白,她紧紧抿着唇,眉眼间悬着惶恐之色。她伸手过去抱住原修的脖颈:“手脚被砸断,可是我一点没有感觉疼,因为我睁开眼睛,看到身边躺着你慢慢变冷的身体。”
她说着竟然低沉地呜咽起来,浓密的眼睫毛被泪水濡湿,她情绪激动声音哽咽:“我宁愿你像乔星野一样,和别的女人乱搞而不再爱我,我宁愿自己腿断了永远打不了比赛,我宁愿w永远消失”
“我宁愿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不要原修变成冷冰冰的身体躺在我身边。”
发生在她身上所有所有最坏的事情,此时此刻都比不上那个令人心碎和绝望的噩梦。
那天晚上,她哭得像个半大的孩子。那些眼泪从他胸膛的皮肤渗入,一点点濡湿了他坚硬而强大的心脏。
男人啊,永远无法抵抗的有两件事,一是愉悦的性|事,还有爱人的啜泣。
也许是从那一晚开始,他的命就是她的了。
然而,在原修发誓要把命都给她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陆蔓蔓打死不承认自己昨晚说过那样肉麻的话。
肿着一双大眼睛,她同样坚决不承认自己哭过,还严辞否认自己大半夜不睡觉,摸到他床边,边哭着还和他亲亲。
妈的
原修高大的身躯坐在一张低矮的小板凳上,摸着自己的下颌,望着远方山隘,沧桑得像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