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嬷嬷答道:“回禀公主,都备好了。”
李心玉正犯着困,不疑有他,打着哈欠进了寝房。
她的卧房很大,从外间绕过珠帘轻纱,便是精致又宽敞的内间,绫罗屏风后,整面墙壁都被做成了书架,摆满了各色卷宗书籍,而另一面墙则摆满了玉器古董,所有世间珍宝一应具有,错落有致。而内间的最中央,是一张极为宽广的象牙镶金的胡床,胡床上挂着红绡软帐,四角缀有银铃,映着昏黄的烛火,如仙人居室,更显富丽堂皇。
一阵银铃脆响,红绡曼舞,映出床榻上一个模糊的身影。
李心玉蓦地吓了一跳,登时睡意全无,猛地后退一步躲在书案后,喝道:“谁在那!”
床榻上,软帐中,那个模糊的人影不安地动了动,却并未回答。
……不像是刺客,没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到清欢殿来行刺。再回想刚才在门外,那司寝嬷嬷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心玉总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上哪里古怪。
她冷静了些许,抓起书案上的玉石镇纸当防身武器,又问:“白灵,是你吗?”
“呼……”帐中传来一声略微粗重的喘息,暗哑的,还带着少年人变声期过后的沙哑。
李心玉浑身一颤,呆若木鸡。
这个声音……哪怕只是一声急促难耐的喘息,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裴漠!
李心玉丢了镇纸,连鞋也顾不得穿好,赤着脚踩着波斯地毯一路奔过去,猛地掀开纱帐,顿时又是一窒,险些晕厥在地!
这是哪个挨天杀的出的馊主意!
只见裴漠侧倚在榻上,双手被粗绳反剪在身后,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可见肉的袍子——袍子很是宽大,只在腰腹处松松地系了根带子,堪堪遮挡下面的关键部位,而瘦削却并不单薄的胸膛,连着下头清晰可见的腹部肌肉一览无余。
他的眼睛被人用一块三尺多长的黑布条蒙住了,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英挺的鼻梁下,唇形优美的唇瓣如涸泽之鱼般微微张合,吐出沉重且急促的呼吸……
大概是为了防止他反抗逃跑,他的脖子上被栓上狗儿般的铁项圈,项圈上有一条细长又结实的铁链,将他禁锢在床榻上。
烛影打在红罗软帐上,连少年修长干净的肉-体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红光,此情此景,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喂,你……”震惊过后,李心玉爬上榻,手足无措地扯下裴漠眼上的黑布。
裴漠的瞳仁微微涣散,也不知被下了什么腌臜的药,神智已然不太清明了,眸子也变得迷离起来,多了几分脆弱之感。
李心玉左右开弓,啪啪啪拍打裴漠的脸颊,一边打一边猛烈摇晃他:“喂,你没事罢!”
裴漠俊颜被打得绯红,不过总算清醒了一些,咬牙止住溢到嘴边的喘-息,道:“我像是没事的样子么?没想到堂堂帝姬,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啪!
李心玉又是一掌重重拍上,打完后又有些心虚,毕竟前世裴漠给她带来的压迫感是深入骨髓的。她笑了声,直起身子站在榻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裴漠,说:“别自作多情了,不过是有人想借你爬床来讨好本宫罢了。”
裴漠被她打得脸偏了偏,眼中蒙上一层水色,那神情说不出是屈辱还是愤怒。
李心玉就爱看小裴漠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新鲜得很。她更是洋洋得意,越发嘴欠起来,故意掀开他的衣襟气他:“哎呀你看看,你这身体瘦归瘦,肌肉倒是蛮匀称漂亮的嘛……”
说着,她笑容一